-昭華以為自己隻是感染風寒,結果竟是瘟疫!
難怪父皇沒來看過她。
難怪這幾日殿內除了綠蘭,沒有其他婢女伺候。
“公主,您怎麼起來了!”
綠蘭見公主強撐下榻,趕緊過去攙扶。
昭華喉嚨乾啞地問綠蘭。
“瘟疫……瘟疫是怎回事……”
綠蘭一邊將她扶回床上,一邊解釋。
“是宮裡突發瘟疫,詳細的奴婢也不清楚,隻知道這短短幾日就死了好多人。
“整個太醫院都在研製解瘟疫的藥,對了,聽說連魏相也在太醫院幫忙。
“不過公主您别慌,他們已經製出解藥來了。
“方才太醫還說您已經沒有大礙,隻要再臥床休養幾天,就能慢慢恢複。”
綠蘭說了這麼多,昭華擔心追問。
“那你呢?你不怕感染嗎?”
她搖搖頭,補充道,“回公主,奴婢沒事。據太醫說,應該是奴婢小時候就染上過瘟疫,不怕再碰上。”
昭華緩緩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她是挺過來了,母後呢?
母後可有危險?
還有魏玠。
魏玠這兩個晚上待在她這兒,會不會也染上瘟疫?
他明知她感染瘟疫,怎麼還敢過來!
她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
瘟疫突發,朝會已停了多日。
但國事一日都不可耽擱。
魏玠被宣仁帝安排在宮中,他白天在太醫院監察,晚間則在偏殿幫忙審閱奏摺。
陸從始終跟著主子,見主子如此忙碌,難免憂愁。
果然,他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這日晚,魏玠剛處理完一批公文,忽而喉如刀割,一咳嗽,竟咳出血來。
陸從看見了,臉色大驚。
“主子!太醫……來人,太醫呢!”
很快,一位老太醫趕來,診斷後,趕緊讓陸從去拿藥。
“魏相這是感染瘟疫,再加上連日勞累,才會咯血。”
魏玠一病,最著急的當屬宣仁帝。
醫者不能自醫。
宣仁帝派了個太醫照顧魏玠,十分重視。
這訊息很快就傳到昭華那兒。
她白天才知道母後安然無恙,晚上又聽說魏玠病了。
而且,後者這病情傳到她耳中時,已經大有出入。
咯血被傳成吐血不止。
幾日的勞累則成了積勞成疾。
聽著聽著,昭華都以為魏玠快不行了。
要說一點不關心,那是假的。
她還很愧疚。
因為,很可能就是她把瘟疫傳給他的。
昭華叫來綠蘭,讓她再去打聽打聽。
但是,宮中因瘟疫而戒嚴,綠蘭打聽到的有限。
又過了兩天,昭華越發不安。
她決定晚上親自去看看。
為此,她特意換上宮女的衣裳。
魏玠所住的偏殿較遠。
昭華拎著食盒,走了很長一段路。
到地方時,她看到偏殿還亮著光。
陸從將太醫送出來,對醫囑頻頻點頭,臉上滿是愁色。
昭華躲在暗處,等太醫走遠了,她才快步過去。
陸從剛想攔住她,卻看到她的臉。
他十分詫異,趕緊環顧四周。
“公主,您……”
不等他詢問緣由,昭華先一步問他。
“我聽說魏相病了,他現下如何?”
她語氣關切,不像偽裝出的虛情假意。
陸從欲言又止,隨後神情沉痛地說了句。
“您……您還是自個去看看吧!”
見陸從的表情,昭華的心隨之下墜,好似有一股力量拉拽著它。
魏玠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嗎!
她瞬間忘記呼吸,怔怔地望著那扇殿門。
頓覺腳下有千斤重,明明離門隻有幾步之距,卻遙不可及,舉步艱難。
說起來,她並不覺得魏玠有多重要。
但得知他性命垂危,她就像失去了什麼,頓生出追悔莫及之感。
昭華的眼眶濕潤了,氤氳水霧模糊她視線,她來不及擦拭,丟了食盒,近乎跌跌撞撞地推門而入。
儘管已做好準備,可下一刻所見,殿內的景象仍令她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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