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似是沒想到寧無絕有這般聰明。
他抬眼質疑道。
“你有何好辦法?”
寧無絕拇指反指著自己,得意地晃著腦袋。
“小爺我正好想繼續去闖蕩江湖。
“這樣,我幫你盯著他們,正大光明地與他們結伴而行。可比你那些暗衛有用。”
魏玠手指摩挲那光滑的棋子表面,嘴角微揚。
“那便有勞寧兄了。”
寧無絕答應下來後,才後知後覺。
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魏玠喊。
“不對!
“你是不是就等著我這話呢?
“你故意在這兒發呆,就是引我來問呢吧!誰讓我就愛多管閒事呢。
“你既能把我這個賴著不走的‘客人’趕走,又能幫你看住小表妹,這是一箭雙鵰啊!”
這個魏淮桉,向來詭計多端!
上次他那女侍衛得罪了隔壁的公主,魏淮桉就讓他把人逐了。
說好的要補給他一個更好看的女侍衛,結果給他的是個黑皮男侍衛。
這完全跟說好的不符!
他還沒處說理去。
此時,魏玠哪怕被揭穿,也相當從容。
他親自為寧無絕沏了杯茶。
“寧兄,此去路途較遠,多加保重。”
寧無絕最講究信義,既然嘴快應了人家的事兒,這會兒即便知曉被算計,也不會反悔。
不過,他也是個小心眼的人。
魏玠不義,休怪他嘴欠了。
寧無絕撩起一縷頭髮,擺出自認為最瀟灑的模樣。
“淮桉,你放心把小表妹交給我,就不怕她喜歡上我?誰能笑到最後,尚未可知呢!”
說完,他連茶都沒喝,直接走了。
陸從一直站在亭子外面。
方才兩個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因而他不禁擔心起來。
“主子,寧公子可會討女子歡心了,您就真的……”
魏玠穩穩地落下一枚棋子,自認為算無遺策。
“我送他的那侍衛,不會放任他做糊塗事。”
“主子是指黑童?”
陸從恍然大悟。
的確,有黑童在,寧公子就沒法為所欲為。
魏玠“托”寧無絕與昭華同行,也並非全是他的私心。
她想查金伯侯府的事,而寧無絕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定能幫上一些忙。
寧無絕走後不久,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來傳話,讓魏玠過去一趟。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與婚事有關。
……
老夫人坐在檀木圈椅上,雖有老態,但頗有幾分精氣神。
她臉上透著深深的無奈與不解,指責魏玠。
“說好的婚期,你怎又給寧家拒了!
“這豈不是顯得我們魏家出爾反爾?
“玠兒,你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犯糊塗啊!
“祖母原是該回隴西的,但你這事兒一出,我如何能放心回去。”
魏玠保持著一個晚輩該有的恭謹之心。
“祖母,我自有考量。
“寧老太爺桃李三千,皆重規矩。
“棲梧守孝不滿三年,如何服眾?
“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魏老夫人不信,篤定是他在暗中動手腳。
“怎麼可能?她明明說……”
“您先前催促婚期,她一個小輩不敢反抗。實則,她與老太爺的感情頗深,守孝期不滿,或成她餘生的一大憾事。”
魏玠這番說辭,老夫人明知有些道理,卻還是疑心他。
她蒼老的眼中浮現深沉晦意。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才好。行了,你既然自有主張,祖母也不加以乾涉了。
“但是,昌平的婚事,祖母還是要催一催的。
“皇上都已賜婚,怎得反倒沒了動靜?”
魏玠知道祖母是在試探他。
他鎮定地回答道。
“我們都無法揣度聖意。”
魏老夫人望著魏玠,見他沒有一絲隱情的樣子,稍稍安下心來。
她是怕這表兄妹藕斷絲連,才管得嚴些。
其實,她又何嘗不希望他們都能安好呢。
魏老夫人原本還有所擔憂,但就在三日後,聽說昌平與金世子同遊封地,她如釋重負。
她這邊歡喜,宮裡的嘉禾可就不如意了。
後者在寢殿內發了一通火。
“同遊?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彥雲哥哥了!
“長岐,你安排些信得過的人手,這次,我要昌平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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