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沈依依喋喋不休,秦舒念卻有些出神。
她其實對宋綰綰的記憶很有限,溫柔,懂事,善解人意,構成了她腦海裡所有關於宋綰綰的形象,然後,她花了整整四年去模仿這個形象。
模仿她的黑長直,模仿她穿著打扮,模仿她溫柔細語,隻為了能讓那個人的眼神多在自己身上停留幾分。
可惜,贗品就是贗品。
秦舒念沒什麼精神,語調懶散:“可能因為沒人願意喜歡坐過牢的女人。”
沈依依一個白眼翻到天上:“還提這事呢,要不是你那個神經病繼妹非要把你去聖科夫全封閉訓練造謠成坐牢,他厲易辰有什麼臉在你面前橫?”
“哎對了,正好你離婚了有空,下星期的東海岸的賽車去不去?”
“不去。”
秦舒念一手撐著下巴,“不想動。”
沈依依狐疑地看著她:“你不會還沉浸在情傷裡吧?”
秦舒念沒有接話,沈依依卻從她陡然降下去的心情,瞬間明白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
恨鐵不成鋼的剛想罵,突然眼珠子咕嚕一轉:“夜珩也會去哎!當年賽車榜橫空出世,唯一能與你一較高下的敵手,你就不想揭他的面!”
東海岸賽車是大型地下賽車比賽,出席的成員非富即貴,均是自己改裝的賽車,技術過硬,比賽刺激,甚至一不小心就有性命風險。
在這樣前提下,主辦方别出心裁的要求所有參賽成員都戴上面具,來到東海岸,隻比輸贏,不問出處。隻有點名挑選對手,在對方接戰的情況下,贏了,才有資格讓他當場揭面。
揭面,意味著就要退出東海岸。
秦舒念眼神微閃,突然坐直了身子:“也行,可以去瞧瞧。”
她低頭拉了拉衣襬:“先換套衣服。”
沈依依瞥了一眼她一身賢妻良母的打扮,撇了撇嘴:“怎麼又要換一身姑子打扮,你這麼去酒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拐帶良家婦女了!”
秦舒念挑了挑眉,“誰說我還要這麼打扮了?”
半小時後,緋色。
二樓形形色色的人群,到處走動的,坐著喝酒的,都不由自主被角落卡座的女子吸引目光。
少女一身火紅色碎邊長裙,宛如從港台電影裡走出來的上世紀畫報女郎。
“你都多久沒穿這麼鮮豔的顏色了!”沈依依不由感歎,“明明身材那麼好,天天那種職業套裝或者老媽子一樣的素色長裙,不知道以為你在厲家當辦公室文員。”
秦舒念低頭笑了笑,沒有接話。
剛結婚的時候,她也嘗試過早起化妝,穿上精心挑選的裙子,結果一下樓就被厲母痛斥,罵她花枝招展,不守婦道,說女人就該當好賢妻良母,穿成這樣怎麼做飯乾家務,而厲易辰隻會在旁邊冷冷地無聲附和。
不過如今無所謂了,脫離了厲家的束縛,她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
正聊著天,忽然沈依依手機鈴聲響起,她臉色陡然一變,朝著秦舒念揮了揮手機:“我出去接一個電話。”
沈依依剛離開,秦舒念正低頭擦拭剛才不小心粘在手背的酒漬,突然肩膀被一隻油膩的大手一把攥住。
“小妞,一個人啊?要不要咱們幾個好哥哥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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