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忙拱手道:
“侄兒惶恐,當不得王叔誇讚,隻是當時心中憤怒,可笑這些飽讀聖賢書的七尺男兒,竟然想出這等法子,實在不恥與之為伍。”
周戈淵抬手拍了拍豫王的肩,讚賞道:
“且試試,本王尋幾個人給你打下手,要知道這主考官的位置,如今在朝會上可是爭破頭了。”
豫王依舊沉默著,似有話說。
“可是有什麼話要說?”周戈淵問道。
“王叔,非侄兒不願,而是不敢。侄兒不像幾個皇兄和弟弟們有妻族和母族依仗,侄兒自小便知無所靠,所行所言,皆謹小慎微,如今若侄兒做了主考官,隻怕任何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旁人放大化,若是有隻言片語被人曲解,侄兒便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他又是一拜道:
“雖侄兒愚鈍,但是也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且看如今青雲書院被眾世家議論便可窺之,若是動了他們的利益,隻怕必然會被針對。”
周戈淵看著眼前謹慎的豫王,已經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
不過是想求一個保障,一個若是他遭朝臣猜忌時,自己能信他。
周戈淵抬手將他扶起,道:
“若是一心為社稷,你的依仗便是這社稷,乾旁人何事?”
豫王聞此言,才算心安。
周戈淵輕易不許諾,隻要他說了,必定就會做到。
他既答應了,自己一心為民,為朝廷,他必定不會聽信讒言。
“那侄兒就謝過王叔委托重任!”
周戈淵想了想,還是夫人有眼光,明陽長公主的駙馬還有豫王,皆都是因為阿音的緣故才重用的。
如今看來,阿音頗有伯樂之才。
周戈淵此時心中竊喜的想著,完全忘了去年在行宮時,他還口口聲聲的說不喜婦人太聰明,更不喜婦人乾涉男人的政務。
解決了主考官,周戈淵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既想起了阿音,難免心中掛念。
她已經去了護國寺十多日了。
護國寺的僧人有沒有怠慢她?
現在想想,那日該送她過去的,這樣不管是誰也不敢怠慢她。
越想,便心思越難定,以至於手裡的奏摺都看不下去了。
周戈淵看著天色,此處出城,快馬到了護國寺,還能陪著她一起去後山轉轉,看看落日晚霞。
周戈淵心動便行動,將所剩不多的奏摺讓長風裝了起來,晚上在護國寺再看。
他回了王府,將朝服換下,穿了騎裝準備出城,隨後想到這幾日那小崽子自從上次夜裡在他身邊睡習慣後,每天夜裡竟然開始哭鬨。齊聚文學
奶孃哄不住,隻有睡在外院他的榻上才安生。
此時季節交替,正是容易鬨病之時,若晚上他不在,那小崽子哭鬨起來該如何?
周戈淵心裡罵了聲,終究將馬換成馬車,喊奶孃抱著那小崽子來,準備一起去護國寺。
剛好阿音許久未見孩子,定然想的厲害。
知道他這般貼心將孩子給她帶去,說不定晚上隨他想如何便如何,而不是像在棲蘭小築時的第二次,稍微重一下,她就眼裡噙著淚,紅著眼角可憐兮兮的低聲輕泣。
周戈淵越想越覺得渾身火熱。
什麼後山晚霞落日,不看了!
看什麼落日,應該看日!
公主,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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