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要殺你,你也羞辱了我,今夜這事算兩清,誰也不欠誰,明天大家再見面,就當今夜什麼都沒發生過。”
聞言,秦贏卻是不願意。
他幾步上去,把魏芷嫣的小手再次抓住,強迫她轉過來面對面看著自己。
秦贏眼眸深沉,道:“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魏芷嫣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我現在算敵對國的公主與皇子,註定不會有什麼結果,今晚我色誘你,也隻是想得到你的武器,最後隻不過是失敗了而已。”
說到這裡,魏芷嫣嘴角上揚,一臉戲謔不屑的看著秦贏,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
“你這種人,自大又好色,簡直一無是處!”
“瞎了眼的女人才會喜歡你!”
“你以為我是柳韻仙那種傻女人?聽你幾句甜言蜜語,我就會乖乖聽你話麼?”
“我說的很清楚了,今夜之事當做意外,明天一早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魏芷嫣說完,撿起地上的衣服。
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贏站在深夜的秋風裡,眉頭緊鎖。
一言不發。
……
江南地界交彙處。
白虎山腳下。
這裡是呂鳳駐紮的大本營。
他將大本營駐紮在江南之外,但隻需往前一步跨過白虎山,便可直入江南,往後退亦可守。
大本營留有五萬兵馬。
另外五萬,分别有兩萬留在太平湖,兩萬在江南道,一萬在漕道。
他們已經占領了這三處要道,實行對江南的封鎖,不進不出,要生生耗死裡面的人。
魏王下令,要想辦法誘使漢朝軍隊先開戰。
畢竟如今天下都知道他們輸了文鬥。
這次包圍江南,明面上是迫使漢朝放了魏芷嫣,但其實,天下七國都知道。
魏王想開戰滅了漢朝,這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文鬥是一個藉口。
但文鬥輸了。
作為輸者的代價,魏國本應該賠償,可魏王卻一毛不拔,寧願把魏芷嫣留在漢朝,甚至還汙衊漢朝囚禁他的女兒,以此當藉口包圍江南。
魏王是既想要打,但又不願意先打。
以免留下惡名,這魏王想當老虎吃人,卻還想將被吃的過錯推到人身上,其心思之歹毒,實屬罕見。
此時。
魏軍大本營中。
呂鳳在營帳之中,看著沙盤地圖。
江南地形地貌全在其中。
“將軍,這地圖您天天看,我們什麼時候才打?”
一名副將忍不住,上前試探性說了一句。
“本將也想打,可魏王有令。”
呂鳳無奈搖了搖頭。
圍了江南一個月,漢朝遲遲沒有動作,前不久,呂鳳手下人馬按捺不住,私自進江南各郡去收割,燒殺搶掠。
呂鳳得知後,卻也沒有阻攔。
他的心思和魏王不一樣。
在他眼裡,開戰不需要藉口。
魏國強,想打便打。
可惜,他如今還不知道,秦贏等人已經繞過了太平湖,明日天亮就能無聲無息進入江南。
“將軍,將軍……”
這時,一名校尉火急火燎衝了進來。
“什麼事?”呂鳳眸子一沉。
“外面,外面有三輛馬車朝咱們大本營來了。”
那年輕校尉連忙說道。
“馬車?何人駕車?”
呂鳳立刻詢問。
“無人駕車,拉車的馬好像是咱們的,認得路所以才來到這裡。”
“什麼?我去看看。”
呂鳳皺著眉頭走出營帳。
果然,看到前面有三架馬車緩緩駛來。
車上蒙著黑布,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看到這馬車的瞬間。
呂鳳瞳孔一縮。
他認得這些馬,是他魏國的馬種。
可是,這車上拉的是什麼?
“去看看。”
呂鳳大步向前,背後幾個副將跟隨。
剛靠近,呂鳳便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他看到,黑布底下有一滴滴血滲出,流了一路。
“難道是……野豬道的人?”
呂鳳想到了什麼,他臉色冰冷,走近一看。
發現馬兒的脖子上,居然還掛著白布。
上面用血寫著八個大字。
——以血還血,以命償命。
“混賬!”
呂鳳怒極。
他伸手去抓住馬車上的黑布,猛然扯下。
入目景象,令他瞳孔猛縮。
這是一座由魏國士兵人頭堆疊而成的小塔。
他們的臉上甚至還保留著他們死前的恐懼表情。
“啊!”
呂鳳怒不可遏。
可他沒有覺察到。
在他剛剛暴力扯下黑布的瞬間,人頭塔裡傳來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好似有什麼東西點燃了。
濃烈血性味中,混合了一絲燃燒的氣味。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好像是燒東西的聲音。”
下一刻。
一名副將看向人頭塔。
隻見其中竄出火光。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來不及思考。
隻是本能,讓他衝上前去用儘全力將呂鳳推開。
轟!
詭雷炸響。
震碎耳膜的聲音之中,恐怖的爆裂煙塵和飛沙走石,淹沒了那名副將,也波及了旁邊的幾個副將。
呂鳳雖然被推開,但也被突如其來氣浪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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