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想來我從未被夫君放在心上過,這回我獨自去滄州找夫君,我知道他定然不喜的。”
“可母親催的我急,我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四月捏緊了茶盞,看著蕭映如問:“三公子可知道你要去找他?”
蕭映如就咬唇:“應該是知道的吧,母親年前就寫信過去了,可他一封信也不給我,我亦是不知他是何意思。”
四月看向外頭生了新芽的新枝,輕聲道:“三公子即未送信給弟妹,弟妹便當三公子默認了就是。”
“到時候弟妹有理有據,三公子拿什麼怪你?”
說著四月又看著蕭映如:“不過若是弟妹不願過去,三公子在外,弟妹留在府裡照顧長輩也是說的過去的。”
四月輕輕道:“過去與不過去,全看弟妹的心思,想要與三公子怎樣過。”
“或者是想要個什麼結果。”
蕭映如愣了愣,看著面前的杯子喃喃:“什麼樣的結果......”
“我也不知道要求什麼樣的結果......”
四月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蕭映如那裡出去,春桃忍不住問:“夫人說三太太會去滄州嗎?”
四月搖頭:“不好說。”
坐到馬車上,四月從旁邊嬤嬤的手裡接過祈安抱在懷裡,剛出生的小人還什麼都不懂,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以前的顧府讓四月覺得是冷肅嚴酷,現在的顧府,讓四月覺得在寂靜中又有蕭肅,眼前掠過老太太的模樣,看著莫名覺得住在裡面的人可憐。
她被自己忽然的想法頓住,想著自己不也是深深院牆裡的人麼。
但她什麼都有,錦衣華服,雕梁畫棟。
她什麼都不缺。
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回去後幾天,四月就聽到訊息,蕭映如還是動身往滄州去了。
四月知道訊息時蕭映如已經走了,也沒來得及去送。
這兩天四月準備著祈安的百日宴,忙著準備帖子,佈置宴席和安排下人。
這些事四月如今做起來已經得心應手,王氏倒是過來一起幫忙,不過倒是並不忙碌,府裡辦了幾場了,四月身邊的陳嬤嬤和雲嬤嬤都能吩咐。
這場百日宴來往的人不少,京城裡但凡有些臉面的都過來慶賀,夜裡還留了些與顧容珩交好的又辦了場家宴。
四月也懂一些,那些與顧容珩交好的,多是從前老首輔的門生或提拔上來的,又有同是進士出身老家在同一處的,幾乎與顧容珩同一派係。
男子們飲酒講著朝政,四月就與夫人們坐在後院閣樓上說婦人閨房話。
她也懂的些應酬,聽著八卦倒不怎麼表態開心,隻笑著聽,問道她這處來,便隻歎幾句。
這一場臨到夜深才結束,四月已是累的一沾床鋪就能睡過去。
偏偏顧容珩又來擾她,他身上有股酒味,側躺在她身邊,修長的指間挑開她長髮,眼神裡帶著兩分醉意:“小四月......”
四月已許久沒聽顧容珩這般稱呼她,稍怔了下,靠在顧容珩懷裡,乖乖巧巧嗯了一聲,接著就換來男人更緊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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