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看著懶懶坐在溫心旁邊的四月,一身素淨,偏偏又看著豔麗,舉手投足間似有媚骨,愈加動人。
又見她溫溫目光朝著自己看過來,顧容珩心一動,大步走了過去。
他站在四月身邊,撐著四月後背的椅背,就去看溫心的畫。
見著溫心筆下的梅花,顧容珩眼裡帶了暖色,漸漸有笑意:“溫心倒是聰慧。”
溫心剛才就見到爹爹進來了,這會兒又聽了誇,偏偏别過肉肉的小臉兒哼一聲,驕傲的厲害。
顧容珩一愣,隨即無奈的笑了笑。
這小傢夥八成在氣他昨夜凶人了。
四月扯了扯顧容珩垂下的袖子,紅唇一張就是:“抱抱。”
顧容珩看著四月挑眉,抱抱?
那便抱抱吧。
四月直到自己被顧容珩抱起在懷裡才反應過來,扯住顧容珩衣襟就無語:“你抱我做什麼?”
顧容珩抱著四月在懷裡坐下笑:“四月不是讓我抱抱麼?”
四月直想撓顧容珩的臉。
她看了一眼還彆著小臉兒的溫心,低低道:“我叫夫君抱抱溫心,她還生你氣呢。”
顧容珩自然知道四月的意思,不過是瞧著人忍不住想抱她,看看四月氣惱的樣子。
將四月放下來,顧容珩這才過去將溫心抱在懷裡。
小傢夥還踢了幾下腿,不情不願的小模樣,那雙髻上的頭花直往顧容珩的下巴上磨,叫顧容珩不得不仰著頭。
溫聲細語的哄了好一陣,小傢夥才乖了,靠在顧容珩的胸膛上就生氣:“爹爹不講道理,凶我和大哥。”
小傢夥說著還上手,肉嘟嘟的小手還不解氣的往顧容珩臉上撓。
那小團團在懷裡軟的不行,聲音還些微吐字不清,與四月六七分相似的臉,看得顧容珩半分脾氣也沒有,任由溫心撓著。
那爪子力氣又小,指甲又修剪的光滑,撓在臉上一股香味兒,真沒覺得疼。
四月在旁邊看著,又去握溫心的小手:“當心給爹爹撓壞了。”
溫心倒聽話,撇著小嘴不撓了,卻是氣鼓鼓瞪著顧容珩:“往後爹爹不許再隨便生氣。”
顧容珩滿口應著好,將所有好脾氣都給了溫心。
四月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忍不住問:“不等著明夷一起回麼。”
顧容珩失笑:“明夷又不小了,四月現在還擔心他麼?”
這話說的四月無言,在管教孩子上,顧容珩一向都不喜她插手,她也隻能問問。
她又見顧容珩捏著溫心的手教溫心勾梅花,那一筆一畫的功夫,將旁邊溫心的梅花對比的拙劣。
顧容珩也沒這般對明夷過,握著手一字一字的教,從來都是讓明夷自己去悟,自己去練。
四月瞧著瞧著就有些難受,到底沒多話,在旁邊靜靜陪著。
下午的太陽西沉,一日便又這般過去,四月看著顧容珩的側臉,恍恍失神中想起那個她記憶裡冷清高貴的少年。
他也變了許多。
卻沒有年少時那樣堅毅深邃的冷,那是一種任何人都靠近不得的冷,冷的身邊沒有一個丫頭敢對他動心思。
即便他俊美雅緻,冷清清端方如玉,一如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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