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月才剛起來的時候,陳嬤嬤就從外頭進來說趙秋如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四月倒是詫異她過來這麼早,又問:“大人走了麼?”
陳嬤嬤猶豫了下就道:“應該是走了的,大人昨夜沒回正房,長林也沒過來。”
四月坐在床沿上,低低看著地面,撥出一口氣點點頭。
那及腰的柔軟長髮落在白色寢衣上,單薄的身子小腹微微隆起,素臉白皙,站在一旁看著就好似能聞到她身上淡雅的蓮花香氣。
四月默默坐了會兒才起身穿衣去梳洗,出去外頭就看道趙秋如一臉恭敬的垂頭站在中間,兩隻手規規矩矩放著,低垂的眉眼裡連抬眼都不敢,像是生怕四月挑了她一點錯處。
聽到四月出來就忙往前了一步,恭恭敬敬的道:“妾給夫人問安。”
四月過去主位上坐下,看向面前不遠處的趙秋如,低聲問:“院子住的可習慣?”
“可還差缺什麼?”
趙秋如就連忙道:“習慣的,院子裡一樣不差,管家都替我安排好了。”
四月點點頭,看著趙秋如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沉默了下問:“大人昨夜在你那兒宿的?”
趙秋如聽到四月這樣問,頓時臉色一白,微顫道:“妾也不敢勸大人不留。”
這話說的像是四月立馬就要刁難她似的。
四月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曾經面對主母時何嘗不也是小心翼翼的。
顧容珩不在身邊,四月雖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好歹能好好睡一覺了。
前三月顧容珩沒敢碰她,結果日子一到顧容珩就有些不節製,四月也難受,趙秋如這時候來分擔一些也好,四月倒不怎麼怪趙秋如。
她臉色平和的點點頭,隻是道:“回吧。”
趙秋如也沒想到就這麼兩句話就讓她回了,她不由錯愕的抬頭往往上面望了一眼,翠藍色春裙,邊上都縫著金線花紋,一隻露出小半截的白皙手臂搭在椅沿上,讓她看一眼就覺得自己在那身白淨皮肉面前不值一提,沒什麼資格去爭。
更何況是她見了都嫉妒的容貌。
她暗中抿了唇,低著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趙秋如一走,春桃就站在四月的身邊小聲道:“要不奴婢去送一碗避子湯過去。”
四月看了春桃一眼,低聲道:“不必。”
陳嬤嬤見四月這般不在乎,上前勸著:“老奴覺著還是送一碗過去的好,哪能讓她有子嗣?”
“就算她要懷身孕,也得等您生了過後再說,哪能讓她趁這空檔爭寵。”
四月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無奈的笑了笑,抬頭溫聲笑道:“何必這般防著?”
“夫君從來不會多留在女色上的,若是她有了孩子,留在她身邊讓她傍身做依靠就是,别逼人太急了。”
陳嬤嬤聽四月這麼也愣了下,知道看來是勸不了了。
這般寬厚的主母,在世家裡幾乎不可能。
之後一連三天顧容珩都歇在晚香居,一連三日,四月連顧容珩的照面都沒有見到。
陳嬤嬤坐不住了,看著坐在妝台上卸髮飾的四月:“夫人,這可不合規矩了。”
“晚香居的留了大人三夜,您也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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