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一人倒地的聲音,蕭承淵再也堅持不住了,高大的身體踉蹌了兩下。
他持劍抵地,眼睛赤紅一片,心臟像是被人用絲線纏繞收緊,窒息般的疼。
是體內的銀蠶蠱察覺到了他的虛弱,躁動不安,蠢蠢欲動。
“蕭承淵,你怎麼樣?都哪受傷了?”
江姝檸扔了手裡的滅火器,扶住他另一條胳膊。
蕭承淵喘息了一會兒,抬頭扯唇一笑,肯定道:“江姝檸,你關心本王。”
“……”
江姝檸額頭黑線下滑,真是服了他。
臉色白的跟颳了膩子似的,居然還有心情調戲她。
這算什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是啊,關心你,”她承認了,理由也很直接,“像殿下這樣粗的大腿鄴京有幾個?我可得抱緊點,你死了我還得另找靠山,麻煩!”
蕭承淵慢慢直起身,半眯著眼睛看她,目光裡滿是審視和揣摩。
他想知道,她這句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江姝檸對上他漆黑晦暗的眼睛,神色坦然。
智者要入愛河,淹死沒人負責。
她愛錢,惜命!
蕭承淵抓住江姝檸垂在身側的手指,指尖在她掌心輕勾了兩下,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開口。
“那你何不嫁給本王,本王讓你靠一輩子……嘶——”
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挺直的脊背再次坍塌。
江姝檸抬起手指,把血擦在他衣服上,“還沒躺在床上就開始做夢了,這下清醒了?”
蕭承淵捂著腰間的傷口,紅著眼瞪她。
好半天,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毒女!”
“你要是再滿嘴屁話,我就毒死你,直接坐實這個罪名!”
檢查黑衣人還有氣沒氣的江姝檸回頭,一記眼刀殺了過來。
“……那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按,要是這處傷好不了了,影響的是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不讓說是吧,他偏要說!
反正在她眼裡,他早就沒臉沒皮了。
隻要能把她這個盾牌娶進府,怎麼樣都成!
蕭承淵直起身體,眉宇間囂張狂傲就差寫在臉上了,像極了“死豬不怕開水燙”裡面的豬。
江姝檸看了眼傷口。
好巧,是腎的位置。
她嗤了一聲,語氣嫌棄又嘲諷,“你傷好不好不都一個樣?”
蕭承淵先是怔了一下,品味出來這句話的意思時,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走!”他像拎小雞一樣揪著江姝檸的後衣領,每個字都咬的極重,像是要把她撕碎,“回去讓你試試本王到底行不行!”
男人這方面事關尊嚴,最激不得。
江姝檸被蕭承淵半拖半拽,也不知是呼吸不上來還是怎的,臉紅的像是染了血。
“蕭承淵,你放我下來,這些黑衣人——”
她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黑衣人身上找到線索。
話說到一半,她瞪大了眼睛,視線僵直。
詐……詐屍了?!
隻見一個黑衣人夠到手邊的劍,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起身。
他看了圈死不瞑目的兄弟,眼中恨意滔天。
“蕭承淵,危險!”
江姝檸拍打著蕭承淵的手臂,劍身折射的冷光晃了她的眼。
千鈞一髮之際,劍尖卻突然改了方向,直衝她心口而來。
蕭承淵察覺到背後的危險,放下她抵擋時已經晚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