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個月王爺應得的,一共一千八百兩。”
黑衣人從衣袖裡拿出了一遝銀票,說話時刻意改變的音調,聲音嘶啞粗糲。
蕭雲霆皺眉,“怎麼少了這麼多?”
上上個月,他可是分了三千多兩!
“什麼原因,王爺難道不知?”
“主子說了,再這樣下去東窗事發隻是早晚的事,王爺要不想翻船,需得儘快想辦法解決此事。”
“本王和你主子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本王若出事,你以為你家主子跑得了?!”
蕭雲霆冷笑。
想讓他一人出頭?
門都沒有!
上次他的行動,可是斷了“一條手臂”!
“主子說了,王爺有需要儘管開口,屆時主子願助王爺一臂之力。”
說罷,黑衣人起身離開。
他步伐走的又輕又快,身影如鬼魅般沒入人群,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周渡看著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合上窗戶的縫隙。
“王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攝政王那邊追的緊,要是再不行動,怕是會來不及。
蕭雲霆撥弄著桌上的銀票,語氣嘲弄,“事情敗露,是生是死,全憑父皇定奪,律令算得了什麼。”
父皇這些年有意削弱世家,扶持寒門。
他可以蹚出這個泥潭,給父皇遞上一把刀。
不過——
蕭承淵那邊他也不會就此放過。
擋他路者,死!
周渡知道,自家王爺已經有主意了,垂首不再多言。
“這些日子找人注意點江姝檸,本王要知曉她的動向。”
蕭雲霆用力捏著手裡薄薄的銀票,神情陰騖。
這點銀子能乾的了什麼?一不小心還會把命都搭進去。
婚已經退了,兩人之間再無瓜葛,還找人看著人家乾什麼?
周渡思來想去,隻想到了這一個解釋。
“王爺還是對江小姐餘情未了?”
也不該啊,王爺不是在意女子容貌?
對了,差點忘了,還有那潑天的富貴嫁妝!
“她就算死了,本王也要把她的牌位娶進府!”
蕭雲霆眸色陰寒,的聲音像是從牙關裡溢位來的一樣。
……
夜色黑暗,是最好的掩護。
用完晚膳,江姝檸和老夫人告别。
“銀子都帶夠了嗎,乾糧和水帶了沒有,還有衣服,永安鎮臨水,天氣濕冷……”
分别時,人總是變得絮叨。
老夫人拉著江姝檸的手,一臉不捨。
江姝檸拍了拍背上的包袱,“祖母放心,都帶了的,我快去快回!”
老夫人鬆開她的手,站在院子裡目送她離開。
徹底看不見人影時,老夫人吩咐紅繡:“明兒一早通知出去,檸丫頭要精心休養,我在這菡萏院陪她,誰來都不見。”
“是。”
後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樣式尋常,隨處可見。
車旁,站著兩個男人。
見江姝檸出來,穿著灰色布衣,長的高壯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大小姐,草民崔嶽,這是草民的堂弟張大牛,負責趕車的,我們兩人奉老夫人的命令和您一起去永安鎮。”
江姝檸笑著點了點頭。
祖母不放心她,又不能從府上找人,正巧這個時候,紅繡站了出來,說讓自家夫君跟著去。
崔嶽之前在武館做工,會些拳腳功夫,又知根知底,祖母當即就同意了。
“大小姐,您請上車。”
張大牛一臉憨厚,笑嗬嗬地接過她們手裡的包袱,掀開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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