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藥折磨的睡不著,她憑什麼能好好休息?!”
丫鬟:“……”
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東西是這樣用的。
“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敲鑼?”
丫鬟怕被她連累受罰,一臉的不情願。
元香威脅道:“你要是不敲這月的月銀就沒有了!”
丫鬟敢怒不敢言,不動聲色地離她近了些,帶著怨氣地敲了一錘。
猝不及防的,尖銳高亢的聲音似乎要把耳膜割破,耳朵裡傳來嗡鳴聲,元香有片刻的失聰。
元香閉眼晃了晃頭,正準備說什麼,丫鬟又重重地敲了一記。
“鏘——”
反正難逃一罰,既然如此還不如敲的大聲點,吵不醒攝政王妃就聒似側妃。
誰讓她剋扣自己的月銀!
丫鬟想通了,她把鑼掛在樹枝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兩個槌敲。
魔音繞耳,迴盪聲經久不絕,好不容易安靜了會兒,下一鼓槌又落了下來。
雲香站哪兒都不是。
丫鬟故作不知,疑惑道:“誒,側妃娘娘,您怎麼不拍了?”
元香:“……”
屋子裡,江姝檸被吵醒了,準確地來說,應該是被嚇醒的。
蕭承淵離開的事或多或少還是影響到了她的心情,早早地上了床,卻一直沒有睡意。
人在睡不著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江姝檸頭疼的難受,索性吃了兩片助眠地藥。
清醒著不想,睡著了便開始做噩夢。
江姝檸夢到了蕭承淵,夢到他站在猩紅的血水裡,手中的劍還往下滴著血,數不儘地屍首躺在他的腳下。
許多人蜂擁而上,有老人,小孩,年輕人……他就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煞神,見一個殺一個,連孩童也不放過。
血腥氣越來越濃,連周圍飄著的霧都被染紅了,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地上的血水映著微光,宛如十八層地獄。
蕭承淵眼睛冷漠的沒有一絲情緒,不斷重複著抬手,揮劍,殺人的動作。
哪怕有人傷了他,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嘴裡一直念著“殺了他們,報仇”,神情麻木不仁,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江姝檸喊他的名字,想讓他停下來。
蕭承淵尋聲看來,下一刻,那把殺人無數的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男人冷冷一笑,沾了血的俊容陰戾如妖魔,“擋我者,死!”
鑼鑔的聲音就是在這時響起的,江姝檸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身上的寢衣被汗水浸濕,離開了被窩涼颼颼的。
江姝檸緩了一會兒,喊了一聲:“梨兒!”
房門吱呀一聲,梨兒滿臉怒氣,掀開床幔。
“小姐,側妃娘娘她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外面給自己哭喪!”
江姝檸一聽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繫好披風帶子,淡聲吩咐梨兒:“端盆水,陪我出去看看。”
“是!”
梨兒專門回屋拿了自己用的洗腳盆,用石頭把院子裡水缸裡面結的冰面砸碎,舀了滿滿一盆。
連水帶冰,端著嘩啦作響。
江姝檸打開院門,門外聲音驟停,元香給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溜的比兔子都快。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許是剛醒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沒什麼威懾力,但元香和丫鬟愣是不敢再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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