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散儘,魯國公親自過來請江姝檸去議事廳。
路上說了幾句後,江姝檸這才知道肖夫人接受不了喪女之痛,從江陵趕來的那一天已經在府上鬨過一場。
魯國公夫人怕肖夫人今日見到她後會控製不住情緒,特意把肖夫人鎖在了屋子裡。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約莫是看在自己夫人的面子上,魯國公言語客氣,有意無意地為肖夫人求情。
女兒沒了,母親受了刺激做些蠢事也正常。
江姝檸不是心慈手軟的性子,但有魯國公夫人這一層關係在,她也不好趕儘殺絕。
而且她是真的不舒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早點回去休息。
所以江姝檸進去後直接開門見山,眉眼沉靜,端的是攝政王妃的威嚴氣勢。
“念在你喪女之痛的份上,這次我可以不與你過多計較,隻要你肯給我賠禮認錯,我既往不咎,若再有那次,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按照律法處置。”
魯國公夫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她端起手邊還未碰過的茶水走到肖夫人面前。
肖夫人形容狼狽地跪在地上,低著頭,散落的髮絲遮住了她臉上的神情。
魯國公夫人蹲下身,把茶水遞過去,她喚了肖夫人的閨名,低聲勸道:“你若還認我這個姐姐,那就聽我一句話,認認真真地給攝政王妃認個錯,這件事也就算過——”
肖夫人猛地抬頭,掀翻了魯國公夫人的茶盞,赤紅凶狠的眼睛恨不得把江姝檸生吞活剝了。
“毒婦,你休想!”
肖雅蓉的父親在一旁坐著,從始至終都未出聲。
這時卻突然忍不住了,上前掌摑了肖夫人一巴掌,指著她怒罵:“我看你是瘋了!肖雅蓉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算攝政王沒有處置她,我也絕不會饒過這個惡女,你想死我不攔你,但你休要拉上我整個肖府為你們母女陪葬!”
他在鄴京的生意還需魯國公照顧,攝政王他更是得罪不起。
何況這件事本就是他們家理虧,魯國公府不多深究他都謝天謝地了。
誰給這潑婦的勇氣讓她在這兒鬨?!
肖父覺得一張老臉都被丟儘了,他心一橫也豁出去了,下跪給江姝檸道歉。
“肖德茂你這個懦夫,你給我起來,她是害死我女兒的殺人凶手,我不要你去求她!”
肖夫人更瘋了,咆哮著伸手去抓肖父,身後兩個魁梧的家丁都差點沒摁住她。
“處罰肖雅蓉的決定是攝政王下的,行刑之人是他心腹,肖夫人怎麼不去找攝政王報仇,隻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難不成真覺得我沒脾氣,好說話嗎?!”
說到最後一句,江姝檸陡然加重語氣,沉厲的目光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落在了肖夫人身上。
肖夫人似是被她嚇住了,眼神呆怔。
江姝檸無數不多的耐心徹底消耗殆儘。
有人一心求死,她何不成全?
“梨兒,按照大晟律法,我該如何處置她?”
梨兒挺胸抬頭,大聲道:“目無尊卑,以下犯上,傷害王妃,應當處以極刑。”
江姝檸掃了肖夫人一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杖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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