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檸習慣了這位“病人”發病的樣子,默默坐遠了些,防止他說話的唾沫噴到自己身上。
“我和安王不熟,但之前見過一次,我覺得他人挺好的……我們不是馬上就要成婚了?那我就是他未來的皇嬸啊,晚輩請長輩吃飯不是很正常的事?再說了,他好好的乾嘛要賣我,不是也請你去了?”
後面的話蕭承淵根本沒聽,滿腦子都是“人挺好”三個字。
皇宮不養閒人,更不養廢物。
能安穩在皇宮長大的皇子,除了蕭雲霆外,哪個是傻的?
“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悲歡不溢於面,生死不從於天”,這是所有皇子啟蒙的第一課!
蕭承淵脖子的青筋跳個不停,怒極反笑:“你才見了他一面就斷定他是好人?那你都睡了本王怎麼不說本王是下凡拯救蒼生的神仙?壞人會把自己的壞寫在臉上?本王看你不但腦子不中用,眼睛也不好使!”
江姝檸越聽眉毛皺的越深,嫌棄的眼神中帶著看見傻子發瘋時的一言難儘。
就他還下凡拯救蒼生的神仙?
那閻王爺見了都得下跪參拜,說:“真正的獵人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男人的嘮叨還在繼續,江姝檸捂上耳朵,嘴裡小聲唸叨著:“不聽不聽王八唸經,不理不理罵你自己……”
於是乎,整個車廂一分為二。
蕭承淵跟個老父親教育自己女兒似的,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神情激動。
把皇家人說的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還不忘往蕭雲適身上抹黑,把人形容的狗屁不是。
江姝檸縮在角落裡捂著耳朵,懷念初次見面時他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樣。
有些人,果然適合走氛圍感路線,不適合開口說話。
别說是她,就連駕車的車伕都忍不住扭頭看了好幾眼。
裡面的人還是他那沉默寡言的攝政王殿下嗎?
說到口乾舌燥之時,蕭承淵終於停了下來,把江姝檸拉到懷裡,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
“江姝檸,本王和你說的話你都記住沒有?!”
江姝檸老實點頭,主打一個說不過就加入的心態,“記住了啊,我覺得你說的都對,我確實是眼睛不好使,要不我怎麼會選你當夫君?古人也說,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有毒,安王殿下長的溫潤如玉,那他很有可能會請我們吃頓不懷好意的飯!”
蕭承淵一口老血湧了上來。
“江!姝!檸!”
清茗軒茶樓。
聽到意料之內的敲門聲,與薛蘭接頭的黑衣人笑了,起身開門。
看到來人,他有一瞬間的震驚。
“您怎麼會來?”
男人往樓下看了一眼,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再說。”
黑衣人連忙讓開位置。
聽到關門的聲音,男人轉身看他,沉著聲音,讓人聽不出他話裡的喜怒。
“連外面有人偷聽都不知道,我或許需要重新考量一下,與你的主子有沒有合作的必要。”
“那顆石子居然是您扔的……”黑衣人理虧,低頭認錯,眼前這位可是他主子的座上賓,“這件事是我大意了,您可知偷聽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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