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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了這些狗韃子!”
密集的長矛齊刷刷刺出,帶著複仇的恨意,刺向那些自恃高傲的八旗兵。
被刺中的八旗兵瞬間倒地不起。
明軍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縮小包圍圈。
每邁一步,就會有八旗兵倒下。
每一次攻擊,破甲矛上就會沾上覆仇的快感。
這種感覺像是瘟疫一樣會傳染,被感染的人開始陷入到興奮之中。
“殺!”
在怒吼聲中,八旗兵的反抗比螳臂還要脆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死亡。
一刻鐘後,遏必隆和一千多建奴士兵被屠戮殆儘。
解決完遏必隆後,黃得功深深鬆了一口氣。
截止到此時此刻,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九成。
先是牽製多爾袞,隨後奔襲懷來衛,緊接著擊潰多鐸,最後返回關內與多爾袞決戰。
至於剩下的一成任務是殲滅多爾袞。
步兵無法完成這個任務,隻能交給騎兵來完成。
黃得功看著遠處的塵土,歎了口氣:“苦勞都是咱們的,希望馬岱能把握這次立功的機會,多給咱們搶點功勞。”
翁之琪也歎了口氣:“建奴已是人困馬乏,兵敗是早晚的事。可惜咱們騎兵太少了,就憑馬岱那仨瓜倆棗的騎兵能砍幾個腦袋?我猜這次功勞不是劉文耀的,就是巴克勇的。”
“王永吉都搶不過他們。”
邱鉞摘下頭盔,汗水頓時淌了下來,他解開甲冑的釦子朝黃得功說道:“總兵大人,朝廷不是說軍功該製嗎?這次算不算?”
黃得功也不知道答案。
他沒說話,隻是轉回身吩咐眾人打掃戰場。
......
正在追擊的馬岱扭頭問王永吉:“王總督,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疲我打,...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王永吉盯著遠處的八旗兵,一邊控製著距離,一邊回答。
字面意思?
馬岱有點懵,看向左右兩翼。
明軍騎兵分為左中右三軍,左翼是關寧軍的巴克勇;右翼是京營總督劉文耀;中軍則由他和王永吉組成。
三軍跟在多爾袞身後,保持追擊的姿態。
“停!”
見多爾袞大軍停下腳步,王永吉立刻效仿。
“殺!”
剛停下不到一息時間,王永吉揮舞著馬刀帶頭衝了過去。
馬岱不敢停留,跟著衝了上去。
正打算給戰馬喂水的八旗兵頓時慌了,紛紛上馬繼續往前跑。
又跑了二裡地。
阿濟格伸手擦掉額頭上如雨般的汗水後,終於忍不住來到多爾袞身邊:“十四弟,天氣太過炎熱了,明軍如附骨之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嗯...”多爾袞深深的點了點頭,卻沒有任何辦法。
在開戰之前他信心滿滿,以為就算不敵也能跑掉。
可現實啪啪打臉。
明軍的策略很簡單:誰也别休息。
他們跑,明軍追。
他們休息,明軍進攻。
他們反攻,明軍就迎戰,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迂迴一圈後再次追擊。
如果雙方在同一起跑線,那麼這個策略對明軍十分不利。
因為八旗兵的戰馬比明軍戰馬好,等明軍戰馬力竭時,他們的戰馬還能一戰。
可現實情況是,大部分八旗兵都參與了圍攻明軍步兵方陣。
天氣炎熱,再加上連續作戰,人馬皆疲。
尤其戰馬,已經快到達了極限。
現在除了他的親軍和範文程帶走的步兵,輜重兵外,其他人急需休整。
多爾袞伸手召過一個探馬問道:“本王記得前面有一條小河,戰馬蓄力可以躍過,範先生他們走得早應該快到河邊了。你立刻告訴範先生,讓他們渡河後在河對岸佈防接應。”
多鐸左思右想之下,隻想到用這種辦法暫時擋住明軍。
兩千步兵輜重兵,再加上兩千多親兵,完全可以做到依河據守。
尤其是他的親軍,之前並沒有參與進攻步兵,所以戰馬的速度、耐力,人員的體力、精神都還保持的不錯,甚至能與兩倍之敵進行野戰。
“嗻!”不等那個探馬走遠,遠處一騎飛奔而來。
“報!啟稟睿親王,範先生命我前來送信。前面三裡有一條河,此河是溫榆河的支流名曰南沙河。前些日子天降大雨,河水暴漲,人不能行,馬不能渡!”
“什麼?”一向淡定的多爾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前些天確實下雨了,當時他還高興了一番。
畢竟大雨會讓明軍無法使用火器,利於攻城。
可現在看來,那場大雨簡直是要他的命!
“河對岸發現明軍的蹤跡了嗎?”多爾袞畢竟是正白旗旗主,身經百戰的他很快恢複了平靜。
“沒有。範先生已派兵分别向南沙河上下遊尋路去了。”
“來不及了!”多爾袞回頭看了一眼疲憊的八旗兵。
烈日下。
戰馬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有八旗兵開始掉隊。
他們水囊裡的水早已喝乾,身上的甲冑在汗水的浸透下開始泛白,泛黃。
如果再不休整,必將全軍覆沒。
“本王記得下遊有一座叫朝宗橋的石橋,快讓範先生派兵占據此橋!要快!”
在多爾袞的吼聲中,探馬打馬揚鞭疾馳而去。
“他塔喇·阿濟格尼堪!”多爾袞對著身邊喊道。(不是阿濟格!!!)
“卑職在!”阿濟格尼堪催馬加速來到多爾袞身邊。
多爾袞有些不捨的看著阿積格尼堪說道:“此乃正白旗危亡之際,本王給你兩千兵馬,一定要想辦法擋住追擊的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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