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自詡身體強健,結果還是倒下了。
不知這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拜倒女人裙襬下呢?
但他意誌頑強,還是強撐著病體去上了朝。
大臣們見到皇帝生病,紛紛露出震驚之色,要知道少年天子身體強壯,打仗時,風餐露宿,天寒地凍,無數大將都被風寒摧倒,唯有他,從沒得過一次風寒,便是受了傷,鮮血噴湧,傷口深可見骨,他也感覺不到疼一般,依舊生龍活虎的緊。
這、這怎的突然就風寒了?富貴日子過不得麼?
“陛下怎的風寒了?禦醫怎麼說?可喝了藥?”
“陛下龍體為重,萬不要逞強,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的,請陛下愛惜龍體。”
……
大臣們多數是年長的,一路看著少年天子走來,也有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他們是真的關心皇帝的身體。
“無妨。朕沒那麼脆弱。”
賀蘭殷喝著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說:“合州十三縣的旱災問題,諸位愛卿怎麼看?”
戶部侍郎陶義興上前說:“臣請去合州賑災。”
工部尚書段霄上前說:“臣出自合州,熟知合州的地形、水土,請去興修水利,引水灌溉,以防乾旱。”
他們都是燕國舊臣,投降新朝後,急於立功。
賀蘭殷明白他們的迫切,點了頭:“準奏。”
卻也提防著,派了監軍:“潘躍,你隨行,也為朕巡視合州等州縣。”
後面這話就有威力了。
簡直是代天子巡視天下。
“臣遵命。謝陛下。臣必不辱陛下之命。”
潘躍壓著興奮,上前謝恩。
他的父親潘戰是亞父,同時是一品鎮國大將軍,他的官職也不小,年僅二十,就被封為四品忠武將軍。
賀蘭殷解決了合州之事,愁眉依舊不展,出聲道:“朕秋後欲北征蒙納,奈何國庫空虛,諸位愛卿有何對策?”
他暗示他們想辦法給他搞錢搞糧!
戶部尚書崔哲一聽,忙上前說:“新朝初立,百廢待興,天下遭戰火波及,不止合州一處吃不上飯,還望陛下且放野心,與民休息。”
他是跟著皇帝起家的,一直為皇帝管著錢袋子,最是知道天下實際情況。
賀蘭殷也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著急。
這天下打下來,民不聊生,一兩年內,百姓真的是交不出糧食了,而那些大地主,亂世之中,首當其衝。
便是賀蘭殷,也沒少壓榨地方豪強,索取錢糧。
但那又如何呢?
他是天子,天下都是他的,萬沒有天子委屈自己的道理。
“北征蒙納是一早的部署,不然,朕遠在敬都,如何保障漠北地區人民的安全?更何況,崔愛卿,你是不是忘了那裡是我們的根基?”
“臣自不敢忘。”
崔哲向著北方鄭重一拜,繼續說:“但漠北有潘大帥在,一年半載,蒙納絕不敢進犯。陛下要北征蒙納,不急於一時。”
他說的潘大帥是亞父潘戰的長子潘煞,今年三十,在漠北娶妻生子,便沒有隨軍南下,選擇戍守漠北。
賀蘭殷相信潘煞的戰力,但他本人喜進攻不喜防守,就還是想儘快吞下蒙納那片土地。
蒙納是草原民族,那一望無際的草原盛產良馬,太適合他打下來做跑馬場了。
可惜,大臣們跟他不一條心了。
“崔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
“天下大局已定,還望陛下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再圖霸業。”
“帝王霸業,急功近利是大忌。還望陛下三思。”
……
他們都不想打仗了。
連潘戰也說:“陛下,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艱難,陛下一代雄主,還望您察納雅言,三思而後行。”
賀蘭殷很生氣。
他不被理解,不被支援,以前從不是這樣。
他以前說什麼,他們都說好,現在這是幾個意思?居功自傲,跟他叫板?
他打天下養成了說一不二的高效率作戰風格,遂一拍龍案道:“放肆!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你們是被敬都的繁華迷了眼嗎?”
敬都作為首都,也就攻進來時,嚇到了百姓,實則還真沒遭戰火,依舊是繁華富庶的。
甚至他那夜帶兵攻進來時,娘娘河一岸燈火通明,且歌且舞呢!
想到娘娘河,他就想到了妖妃。
說來,娘娘河還跟妖妃有些淵源呢。
好像是一年前,妖妃一時興起,蠱惑昏君去月河遊玩,那時娘娘河還叫月河,因形似彎月而得名。
她聞名而去遊玩,感慨月河寥落,便讓人興建屋舍,搜尋天下美人充之,閒下來,還親自教她們歌舞,其實,就相當於教坊司,也是為昏君培養美人的,後來,還真從裡面走出來幾個娘娘,遂有娘娘河之稱。
再後來,貧苦人家想女兒想出頭,就都送去那裡,漸漸的就成了另一種煙花之地。
無數王公貴族都去那裡尋歡作樂。
妖妃沒少對外炫耀,娘娘河是她的得意之作。
或者他應該毀了?
不知他毀了娘娘河,那一臉生無可戀的妖妃是何表情?
有意思啊。
他越想越有興趣,心癢癢的很,連大臣們那些不悅耳的話也不在意了。
“朕身體不適,改日再議。退朝。”
他下了朝,直奔華陽殿,準備帶妖妃去娘娘河,讓她親眼看看他怎麼毀去她的得意之作。
她會求饒嗎?會哭嗎?會絕望嗎?
他真是太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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