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如今要”
二人站在半山坡上,此處驃騎大將軍的兵馬已遙遙在望,沈元白突然拔出金炙腰間的短匕,冷聲說道:
“金炙,用這把匕首刺本殿的肩膀,越深越好!”
金炙聞言大驚失色!
“殿下,這這萬萬不可啊!”
沈元白麪色平靜,淡淡說道:“金炙,隻剩這一招了。場中那麼多北國屍體,本殿的身份如此敏感,必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原以為今日之計能成,屆時將戰場都打掃乾淨,必定萬無一失,如今落下如此多把柄,隻能以弱示人了。”
“來!”
金炙心知沈元白之言有理,但是待他接過匕首,那隻屠戮無數的手卻忍不住開始顫抖。
殿下殿下可是王上唯一的寄托,若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他萬死難辭其咎啊!
“動手!”
沈元白蹙眉催促,因為坡上的打鬥聲,郭將軍的人馬正在往這邊來了!
“自傷與他傷是有區别的,學武和學醫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本殿不想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金炙,再不動手,一會兒人上來,你就跑不了了!”
金炙抬眸去看沈元白,沈元白則衝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金炙不敢再猶豫,咬著牙對著沈元白的肩膀狠狠刺了進去,直沒匕柄!
沈元白悶哼一聲,疼得面色發白,轉眼間額上就佈滿了薄汗。
金炙猛地鬆開手,當即跪地告罪:“殿下,屬下有罪!屬下有罪!”
沈元白俯身想要拉他,結果牽扯到了肩上的傷口,眼前猛地一黑,疼得險些站不住。
“快快走!”沈元白顫聲說道。
金炙聞聲正要起身,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驚喝:“何方賊人傷了殿下!”
沈元白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驚得渾身一顫!
他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去,隻見一人從坡上飛掠而下,身形矯健,氣勢十足!
雖然黑夜中無法看清那張臉,但沈元白認得這個身形、認得這個聲音,這這這這分明就是他以為必死無疑的喬地義!
這一刻,即便是沈元白這般心機深沉之人也禁不住滿面駭然,連連後退。
怎麼回事?
喬家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就殺不死!
而且觀喬地義如今的狀態,他根本就不似中毒!
那麼歸月歸月隻怕也已遭遇不測!
喬地義一路奔向金炙,一邊心中也大呼遺憾。
他原是存了趁機除掉二皇子的心思的,奈何這金炙始終寸步不離,坡上又人多眼雜。
他若貿然現身,一旦二皇子指認了他的身份,誰知事後,在場的百裡承佑部下會不會出來指認他?
要知道,南離國和他們雍朝也是對立的關係,那百裡承佑隻怕也巴不得他們喬家死絕呢!
如今二皇子和金炙奔下坡來,機會倒是不錯,大不了把他們兩個人一起殺了便是!
但偏偏郭將軍的人馬聽到坡上的打鬥聲,也趕了過來!
再拖下去,隻怕他連采血的機會都會失去!
想到這裡,喬地義當機立斷,以采血為先!
金炙方從震驚中站起身來,喬地義已欺至近前,他招招淩厲,內力渾厚不可估量!
好厲害的高手!
金炙心中大驚,匆忙應對,不敢有絲毫大意。
沈元白是知曉喬地義的本事的,即便心中再想不通,此時最要緊的是保下金炙!
想到這裡,沈元白忍著痛高撥出聲:“喬二郎,不要放走了這個賊人!”
金炙聞言心頭一顫。
喬二郎?
此人原來是喬忠國的二兒子,難怪如此悍莽!
他聽得出殿下話裡的意思,這是讓他快走!
可是,他還沒有親眼看著第三方人馬過來,萬一這喬二郎趁機殺了殿下,再嫁禍到他們北國身上,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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