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聖上,奴才從昭華宮中搜出了此物,已經由鄒太醫驗過了,和劉蓮兒呈上的穢藥同屬一物。”
黃培說著走到雍帝身邊,打開蓋子,隻見裡面有兩個小瓷瓶和兩個小木盒,分别盛放催情散和招情丸。
雍帝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他對黃培自然是極信任的。
“嫻兒,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雍帝對大公主是冷了心了,這會兒瞧著平靜無比。
見大公主顫抖著嘴唇,幾次張嘴都沒能憋出一個字來,雍帝替她說道
:
“難道你還想狡辯,說這是你身邊的大宮女藏在宮中想要陷害你的嗎?”
采藍面色慘白,她剛想說出這句話的,卻被聖上直接堵死了。
大公主知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是無論如何都脫不了罪了,這才聲淚俱下地認錯道
: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雍帝微微閉目,那一股暈眩感再次湧了上來。
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大公主小時候的模樣,粉妝玉砌的一團,笑著喚他父皇。
嫻兒是他的第一個女兒,連玉琉都是極歡喜她的。
可是如今,她卻長成了這般惡毒、輕浮、不分輕重的樣子!
嫻兒若真有本事,在所有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算計譚瀚池,陷害兗國公左小姐,他還能高看她一眼。
可如今說句難聽的,她就是蠢而不自知!
大公主還在哀痛懺悔著,見雍帝陷入沉思無動於衷,她隻能開始打感情牌。
“父皇,嫻兒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這不是嫻兒的本意啊!”
“嫻兒聽說南離國使團要來,還有意與我朝結親,心中真是怕極了!”
“父皇,嫻兒捨不得您,捨不得母妃,更捨不得生我養我的故土啊!”
“嫻兒不該心氣太高,看不上父皇給兒臣選的駙馬,更不該對父皇重用的譚修撰起了心思。”
“千不該萬不該都是嫻兒的錯,但嫻兒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能留在父皇和母妃身邊啊!”
“嫻兒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饒了嫻兒這一回吧!”
雍帝聽到這裡,驟然冷笑一聲。
“嗬,你不敢?你千辛萬苦買來南離國穢藥,又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不就是想逼朕就範嗎?”
“你還想和親?”
“自古以來,和親公主身負重任,當深明大義,一心為國,你這般自私自利、任性妄為,送你過去和親,怕是丟我們雍國的臉!”
雍帝這話當真是說的極重的了,大公主面色煞白一片,淒惶地叫道
:
“父皇!”
雍帝不再看大公主,目光掠過場中所有人,冷聲說道
:
“來人!”
四名侍衛推門而入。
雍帝青著臉說道
:
“這些奴婢全部處死,劉蓮兒剁了右手扔出宮去!”
此言一出,禦書房內霎時哭成一片。
那劉蓮兒不識規矩,哭得最是大聲。
畢竟宮裡人剁了她的手又不可能給她治療,直接扔出宮去,
她怕是半路就血儘而亡了!
這不還是要她的命嗎!
侍衛見狀趕緊捂住她的嘴,一把將其拖了出去。
大公主猛地扭過頭去,看到采藍毫不掙紮,乖乖任由侍衛將她帶走,心中驟然生出萬分不忍,登時眼淚就滾下來了。
采藍眼看殿門又要關上,心中悲痛難忍,卻還是彎起嘴角衝大公主笑了笑,彷彿在說
:
公主不必覺得歉疚,為公主而死,采藍是心甘情願的……
大公主看到這一幕心神俱顫,忍不住扭頭朝雍帝求情。
“父皇,您饒了采藍一命吧!她隻是聽兒臣的命令列事,她——”
雍帝冷哼一聲,打斷了大公主的話。
“你還有心思替一個奴婢求情?”
“你心術不正,不知羞恥,全然棄皇家顏面於不顧,更算計朕,算計朕身邊的朝臣!”
“這樁樁件件加起來,都夠朕廢了你的公主之位!”
大公主聞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道倉惶的呼聲
:
“聖上,請您收回成命啊!”
太子聞聲眸光一閃,臉上有了一抹興味。
聽這聲音,是婉妃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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