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又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必定會將這筆賬算在她頭上。
殷風疑惑地看著楚玄知。
“冤有頭債有主,今日本王是被太後給算計了,理應從太後身上找回來。”
楚玄知解釋。
可殷風卻覺得自家爺好像哪裡不一樣了,怎麼會心慈手軟了?
……
薑雲絮回到三王府時,天已經黑了,她實在是累極了,紅俏在她耳邊說:“薑側妃下午就送去了廟裡,隻簡單地收拾了幾樣東西,王爺連看都沒看一眼。”
能看才怪了,薑嫣兒愚蠢,在宮宴上不顧三王府的前程,這已經是觸及了楚宥齊的底線了。
楚宥齊沒殺了她就已經是極大的忍耐了。
府上少了個側妃,安靜了不少,也沒有人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這一覺,她睡得十分香甜。
可惜,天不亮楚宥齊就在外面大喊:“薑雲絮,你給本王出來!”
聽著聲音是氣急敗壞的。
她眉心緊皺,睡意被打攪也沒法子繼續睡下去了,隻好撐著身子起來。
紅俏上前給她梳洗打扮換了件衣裳:“主子,您若是不想見,那奴婢去會一會王爺。”
“不必。”
天還沒亮,楚宥齊喊得這麼憤怒,八成是有什麼事兒,索性也睡不著了,乾脆去看看。
當她出現時,楚宥齊氣得半死:“賤人,你居然敢算計本王,虧本王還覺得你除了長得醜,心腸還是不錯的,呸,惡毒的女人!”
薑雲絮大概猜到了什麼,裝糊塗道:“什麼事兒值得三王爺這麼著急趕來罵人?”
“你少在這裝糊塗,昨兒賞花宴你故意糊弄本王幫你作假證……”
“三王爺慎言,這裡這麼多人呢,說錯了話可是要倒黴的。”
薑雲絮好心提醒,急得楚宥齊將後半句話直接給嚥了回去,他沒好氣道:“本王要單獨和你聊聊。”
說罷,他抬腳就去了不遠處的涼亭。
此時涼亭微風拂過,涼颼颼的,薑雲絮回頭對著紅俏說:“去給我取一件暖和的披風來。”
“是。”
套上了披風,薑雲絮才去了涼亭,她看著楚宥齊,也不知他是被氣得發抖,還是冷的發抖,就連唇都在顫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半個時辰前,薑宰相府發了個喪事兒,薑天昊暴斃而亡。”
“薑天昊?”薑雲絮故作詫異。
楚宥齊沒好氣道:“别裝了,薑天昊昨兒就死在宮裡了,這事兒肯定和你脫不開關係。”
他越想越害怕,薑雲絮竟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薑天昊,最近的薑家大房非常倒黴。
先是何氏倒了黴犯了訓誡被休出門,緊接著又是薑嫣兒被送去了寺廟禁足反省,如今連薑天昊也死得不明不白。
更奇怪的是,薑宰相的反應安靜得出奇。
“三王爺說的這些,可有證據?”她反問。
楚宥齊說:“昨兒薑天昊入宮時,本王瞧見了,可出宮時,卻沒有一個人看見,而且昨兒薑宰相提前離宮,是坐著馬車離開的。”
“所以,我就是殺人凶手?”薑雲絮嗤笑一聲:“薑宰相是什麼人,若我殺了人,會輕易饒了我?”
這話把楚宥齊給問住了。
薑宰相是什麼人,百官之首,如果這件事和薑雲絮有關,那怎麼可能會饒了她呢。
話雖如此,但楚宥齊還是覺得這事兒和薑雲絮脫不開關係。
就在兩個人爭執時,管家匆匆來報:“三王爺,京兆尹來了。”
楚宥齊蹙眉不解:“一大早京兆尹來做什麼?”
可薑雲絮卻眼皮跳了跳,有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不散。
“傳!”
不一會兒京兆尹就帶著一群衙兵來,一臉的肅色:“宸王妃,有樁案子和您有關,請您配合去一趟府衙。”
“本妃犯了什麼案?”她不慌不忙的問。
京兆尹沉聲說:“宸王妃去了便知。”
看這個架勢,不去是不行了,於是她淡然的點了點頭,跟去了京兆尹身後。
她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事兒就是薑宰相的報複。
“三王爺,這事兒可能還和您牽扯上了,也請您移步。”
楚宥齊聞言立即臉色難看瞪了眼薑雲絮,這賤人,就會惹是生非。
沒理會他的憤怒,薑雲絮滿腦子裡都是團哥兒該怎麼辦,她朝著紅俏遞了個眼神。
紅俏立即會意悄悄退下。
“紅俏姑娘也留步!”京兆尹喊住了要走的紅俏,甚至將紅翡也召喚出來了。
紅翡一走,裡面的團哥兒被嚇得哭了出來。
薑雲絮冷著臉:“京兆尹,本妃這究竟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值得你這樣興師動眾?”
京兆尹斜了眼她:“宸王妃,這兩個丫鬟手裡沾著不少認命官司,本官必須要帶走審問。”
見京兆尹這麼說,薑雲絮深吸口氣:“可否允許本妃對其他丫鬟交代幾句?”
聽了這話,京兆尹故作為難。
“大人,本妃現在還沒被定罪呢,隻是叮囑幾個丫鬟罷了,也不能?”她反問。
京兆尹擺了擺手:“隻有一盞茶的時間。”
薑雲絮直接去找小桃,目前為止也隻有小桃能信的過了,她低聲在小桃耳邊說:“一會你去妝匣子第三層拿出玉佩,去芝心坊一趟,就說本妃有事相求,想法子將團哥兒安頓好。”
“奴婢……”小桃急的快哭了;“奴婢能出去嗎?”
薑雲絮早就有所防備,指了一條暗道,這是她經常從府內出去,可以避開視線的,不會輕易被髮現。
“是。”
叮囑完了這一切,薑雲絮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外面在催促,她也不好留下,隻能離開。23sK.com
出了府門,薑雲絮心裡七上八下的,誰知道薑宰相這個瘋子瘋起來能做什麼?
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不會武功的小桃身上,總是有些忐忑。
從三王府到京兆尹府,這一路至少需要半個時辰,薑雲絮是被人塞入馬車的,跟兩個丫鬟分開而坐,也不知是防備什麼。
忽然她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都是千兩銀子的額度,心疼的咬咬牙,咬破了指尖上面寫了一個團字。
而後將這些銀票都疊成了紙飛機的形狀,她忽然喊停!
京兆尹有些不耐煩:“宸王妃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薑雲絮氣急敗壞的撩起了簾子,沒好氣道:“本妃受不得這馬車的味道,一股子油膩膩的汗味,熏的本妃快喘不過氣了。”
許是主仆心靈感應,紅俏立即找到了機會,指尖一枚銀針極快的劃過了馬兒的眼睛,刺得馬兒失蹄尖叫,立即引起了不少的慌亂。
百姓們生怕被馬兒給誤傷了,大喊大叫著逃離,薑雲絮則趁機將幾張紙飛機飛了出去,且準確無誤地送到了對方的懷中。
他們都是穿著不起眼,看著日子過得苦哈哈的人。
這樣的人拿了銀票,一定會去兌現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的搏一搏,看看這些人會不會去楚玄知名下的鋪子兌換。
另外她在街頭鬨事,訊息肯定也會傳到楚玄知耳中。
足足花費了半個時辰左右,馬車才平息下來,街頭也逐漸恢複了安靜,京兆尹看著薑雲絮的眼神彷彿在罵,惹事精。
薑雲絮卻不以為然,坦然的走在前面:“幸虧本妃沒有繼續坐馬車,否則,倒黴的就是本妃了。”
“你!”
京兆尹被氣得不輕,在大街上還是容忍了一些,沒有將怒火撒出來,隻說了句:“繼續走!”
……
此時玄王府
兩張皺皺巴巴的銀票遞到了楚玄知的手中。
“這是銀號派人送來的,屬下又打聽了宸王妃天不亮就被京兆尹給帶走了,半路上鬨了一回,屬下猜測,這是宸王妃再向您求救。”
殷風很感激薑雲絮,要不是她幾次三番的救了人,爺的身子堪憂,如今能恢複如初,全都多虧了她。
做人要知恩圖報,殷風也想報恩。
“團?”
楚玄知看著銀票上的血字,又想起了昨兒宮宴上發生的一切,八成薑雲絮是被人給算計了,所以才找自己求救。
“除了帶走了宸王妃,那兩個丫鬟呢?”
\"也一併帶走了。”
楚玄知將銀票放在桌子上,這丫頭就這麼兩個親人了,那個孩子就是她的軟肋,他沉思片刻後下令:\"即刻安排羽軍,去一趟三王府,務必要將那個孩子安全帶回來。”
“羽軍?”殷風震驚。
那可是爺十幾年的心血,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兄弟,個個都是萬裡挑一的好手,輕易不會露面。
“還磨蹭什麼,快去!”
殷風聞言不敢再耽擱,立即離開。
足足一個時辰後殷風才回來,他懷中還抱著個孩子,將人遞給了楚宥齊:“爺,咱們這一趟若是晚一點點,這孩子就再也找不到了。”
去時,正好趕上一波黑衣人懷裡夾著個孩子離開,殷風立即確定就是團哥兒,兩方混戰許久,各自都有傷亡。
不過還是羽軍更勝一籌。
若是一般的暗衛去,怕是有去無回了。
“薑宰相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五十個多個人搶一個孩子,還殺了不少皇上所賜的錦衣衛。”
楚玄知摸了摸團哥兒,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被人下了迷藥昏睡而已,這才鬆了口氣,捏了捏小臉蛋。
“先找個院子養著吧。”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