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英立於床邊。
清晨,柔和的日光打在他身上,讓人輕易想起這世間所有美好,心情都跟著輕快起來,但陸言沒有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薑元英更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伸手拉開床頭櫃的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紅色本本出來。
那是她跟程以安的離婚證。
陸言接過來,細長的手指輕輕撫了又撫,為了這一張證書她頂住了很多的壓力——
她的父母其實不想放過程以安的,陸群更是要去揍人,但是陸言攔住了。長久的失望,她早不計較了。
陸群說,從此當程以安是死人。
陸言覺得陸群說得對,陸家沒有必要跟程以安再過糾纏,每個人都要朝前走,若是將時間精力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那人生得有多麼的無趣。
薑元英給了她一分鐘時間,就將離婚證收走了。
“喂,薑元英。”
陸言忍不住跟他抗議,私下裡陸言不似在醫院那樣利落,反而有種莫名的鈍感力,這也讓薑元英覺得她還是高中女生的錯覺。
7年婚姻,磨礪了心境,
好在,陸言還是那個陸言。
薑元英心裡百轉千回,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叫陸言將醒酒藥吃了,說一會兒上班會舒服一些。
陸言有些不自在,她為了緩和氣氛不由得輕咳一聲:“真看不出來,你還怪體貼的。”
薑元英走到落地窗前,輕輕拉開帷幔,他又轉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陸言:“我的太太將來應該會很幸福。我的事業穩定,每天花費在工作上的時間不多,我可以照顧兩個孩子,甚至可以親自接送上下學,不需要孩子媽媽操一點心。”
陸言聽出他的意思來。
但她沒說什麼,他們在臥室裡獨處,若在此時談起男女感情未免太過曖昧了,好在小薑桅跑了進來,才緩和了氣氛。
薑元英是個體貼的男人。
而且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退一步顯得不夠熱情,再進一步顯得太過激進,他的殷勤體貼叫陸言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但陸言仍覺得太快了。
八點半,薑元英送她去醫院。
她沒有拒絕。
半小時後,勞斯萊斯古斯特緩緩停在門診大樓前面,薑元英熄火後側身看著陸言,嗓音很溫柔:“到了。”
陸言卻未下車。
她很認真地看著薑元英,十分鄭重地說道:“薑元英我現在......我才離婚,我沒有打算立即尋找新的感情,所以我們......”
“所以我們慢慢來。”
薑元英抱以相同的認真,他溫潤的眸子看著陸言,微微地笑著:“其實我也不想嚇著你,時間太短確實唐突了,但是陸言我更怕錯過你......你不知道你那樣光彩奪目或許哪天參加一個宴會就被人搶走了,在這之前我得牢牢地看著,哪怕多花一些時間精力,我也覺得是值得的,但我又怕你反感......”
“陸言,你反感我的存在嗎?”
......
薑元英這種直球,打得陸言七零八落。
陸言望著他。
薑元英抬手似乎是想碰她的臉,但是一會兒手卻停在半空中,他微微一笑:“不想回答的話,可以放一放的。”
陸言落荒而逃。
走進醫院大廳的時候,她心裡想,薑元英哪裡是學的管理,他分明是學的表演,他這個樣子是個女人都頂不住吧!
正想著,一隻結實的手臂捉住她。
耳畔,是程以安氣急敗壞的聲音:“昨晚你去哪了?你是不是跟薑元英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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