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魯相國為何?”林者源驚疑不定,一時間腦中思緒紛亂。
魯蘊丹乃他們林氏主宗輔佐之人,若他對林氏如此設防警惕.....那....
“爹,您既知此事,為何還放任?”
林陽全一看林者源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搖頭安撫他道:“此處的庵主,隻做傳遞訊息之事,並無他舉。”
“當初,蕊兒欲用異人蠱暗害魯相國,明顯與清平道有所勾連。林氏割讓出大筆利益,向魯相國表忠賠罪,魯相國已知曉我林氏投效之心。”
“以魯相國的為人,當時既未因那事牽連林氏,便不會過後再做追究。”
“魯相國在此處安插線人,防的是清平道。我亦想揪出清平道的人,所以,我察覺此事後,並未出手阻止。”
林者源心頭去了一樁事,又開始憂懼另一樁事:“那今日閒逸庵內發生的事,便瞞不過魯府了。魯家主等會來追究此事........”娘怎麼辦?
況且,從剛才胡十四的回稟中,林者源基本可以斷定,娘,與那夥藍袍蒙麪人是認識的。
到時......爹,會保娘嗎?不會。林者源唇角抿起,爹一切以家族為重,娘以前行的事,看在鐘氏一族的份上,爹可以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娘若做了會危及林氏一族安危的事,爹身為林氏族長,不會對娘留手。
林者源面露急色:“爹,等會我們如何應對魯家主?”林陽全在趕來閒逸庵的路上,便想了對策:“先聲奪人,讓魯家主給我們交代。”
林者源怔然:“什麼?”
林陽全:“那與黑衣人明顯一夥的孫神醫,可是魯家主派來此處,給蕊兒治病的人。”
林者源聞言,面上慌色儘散,擊掌道:“對啊!胡十四說,事發時,老庵主正在庵堂禮佛,應是隻看見了那夥黑衣人,帶著孫神醫潛逃!這,便好辦了。”
林間木葉,新綠勃勃,陽光投過茂密的樹葉,投射到低矮的淺草上,零星的陽光,繚動出乍暖的風煙。
十餘名藍袍蒙麪人,扛著一名肩頭滲血,明顯已陷入昏迷的黑衣人,快速的在林間穿梭。
明顯為主的藍袍蒙麪人,懷裡抱著一名四歲左右孩童,衝在最前,身姿矯健的躍走。此人,正是剛才從閒逸庵逃出的禍首。
這夥藍袍蒙麪人奔行至夜幕降臨,領頭的藍袍蒙麪人終於下令休整,其餘藍袍蒙麪人恭聲應諾,立即就近尋了一處隱蔽的山洞,燃起了篝火。
進洞休整後,領頭的藍袍蒙麪人將手中抱著的孩童放在了地上,抬手解下了面上的蒙巾,露出一張極為陽剛俊逸的面容,接過手下人遞來的水囊,仰頭喝水。
“大祭酒,這人怎麼處置?”一名藍袍蒙麪人,恭敬的向剛剛解下面巾的人,抱拳請示。
“先拿下他的面巾。”被手下人喚作大祭酒的藍袍人,平聲道。
“諾!”藍袍蒙麪人領命,直接抽出腰間配刀,用刀尖去挑躺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的面巾。
黑衣人的面巾被刀尖挑落,露出一張中正,年約三十許的臉。
此時若是有林府的部曲在場,見到這張臉,想是有不少人會發出驚呼,此人正是林氏部曲出身的胡五。
“還要裝睡嗎?”被手下人喚作大祭酒的藍袍人,垂眸平靜的看著地上昏迷的黑衣人,低聲問。
胡五睜眼:“沒想到,八滸之一的苗躍伏,竟然是清平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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