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失去唯一的親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任何的安慰,都無濟於事。
何嵩那麼倔強的人,被打得滿身都是血的時候,都沒有紅過眼睛。
但是此刻,在晚晚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晚晚就陪在他身邊,任由他發泄自己的悲傷。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何嵩才開口道,“晚晚,你走吧。”
晚晚抬起乾澀的眼睛,“什麼意思?”
“我的考試失敗了,我們不能繼續做朋友了。”何嵩自暴自棄道,“我不用讀書也可以很出息,等我有錢了,我來找你。”
晚晚道,“你糊塗啊何嵩!”
何嵩沒有心情,“我不想再考了。”
晚晚舔舔唇,“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忘了你奶奶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病情嗎,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是為了可以讓你好好考試,以後認真讀書,讀書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了,你就這麼放棄自己,你對得起她嗎?”
何嵩雙手握拳,“但是一切都定好了結局。”
考試時間早就結束了。
晚晚平心靜氣,說道,“何嵩,你現在聽我的,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行嗎?”
何嵩雙眼無神,沒有動作。
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晚晚把何嵩帶走了。
就住在他們現在的酒店裡。
晚晚把何嵩推進房間,仔仔細細的說道,“你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起來吃飽了,再回去複讀一年,我到時候會在學校等你。”
何嵩耳朵嗡嗡的,什麼都聽不清。
他看見面前的床。
眼前模糊的情景逐漸清晰,最後變回了那個堆滿廢品的小屋子。
他和藹可親,吃了一輩子苦的奶奶,好像就躺在床上。
正在給他織衣服。
何嵩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跪在床前,抱著一團空氣哭泣。
男生痛苦的時候也會歇斯底裡。
他放肆看了很久,直到後來沒有力氣了。
他的幻想給他編織了一場很溫柔的夢,夢裡他變成了很小的時候,被奶奶撿回去,小心的嗬護著。
奶奶給他唱搖籃曲。
夢裡,何嵩聽到了熟悉的搖籃曲,他睡了一個好覺。
這一睡,睡了一整天。
晚晚見何嵩這麼久都沒有出來,想去找他。
陸景霄掐了煙是,說道,“晚晚,你繼續忙你的,我去。”
晚晚道,“我不忙,我去看看吧,他現在脆弱得很,隻有我可以讓他振作起來。”
陸景霄真不樂意聽這句話。
以前晚晚在家裡是小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遇到任何事情,都會去找他。
可是現在,她心裡有何嵩,她的朋友。
還是個男的!
陸景霄直接起身走了,根本沒有跟晚晚商量的機會。
晚晚跟著去了門口,猶豫了一下,小心道,“爸爸,你好好跟他說,現在他很脆弱!”
陸景霄的背影很快消失。
晚晚跺了下腳。
她回頭問葉心音,“媽,爸到底怎麼了?”
葉心音抽了抽嘴角,“别管他,他就是犯病,很快就好了。”
“他以前也不這樣啊。”晚晚嘀咕。
“以前也這樣,就是你沒看見,他愛面子,都是把正常的一面擺在你面前。”
晚晚擔憂的在門口看來看去。
她說道,“也不知道爸爸會怎麼對待他。”
葉心音安慰道,“放心吧,他知道分寸,在談判這種事情上,他從來就沒有掉過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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