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前台說,已經有人結過賬了。
他知道是陸景霄結的。
陸勁宴拄著柺杖,慢慢挪到自己的車子裡。
不過是這麼一點距離,他卻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很多很多年,累得身心俱疲。
好累。
走路累,說話累。
活著就是一種折磨。
陸勁宴回想自己的這一生,風光無限,享受了世界上所有能享受的東西。
他以為,自己最差也是安樂死。
卻沒想到,落得一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快要死了,誰都不在自己的身邊。
……
葉心音回家之後,心情才平複下來。
陸景霄勸她,“人死不能複生,别想了。”
葉心音嗯了一聲。
她直面自己的心,自己到底在不甘心什麼。
陸景霄說的話就是,要往前走,往事不可追。
今天見到陸勁宴,他那副樣子,她確實應該放下了。
正在抹眼淚的時候,葉梟下來了。
他的身體在逐漸修複,跟陸勁宴比較起來,算是相當不錯的。
現在已經可以走幾步了。
他下來問,“今天晚晚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麼感覺情緒很低落。”
葉心音道,“沒什麼,她隻是沒有值得高興的事。”
“那我去給她講會故事。”
晚晚的作息比較規律,一般晚上九點就睡著了,這個點開始講故事,正合適。
看著葉梟離開的背影,陸景霄心裡有個想法,正在慢慢形成。
他跟葉心音道,“我有點公務要處理,你睡得著就去睡,要是睡不著,等會你來書房找我。”
葉心音,“你也要給我講故事嗎?”
“嗯,睡不著我就給你講故事。”
葉心音笑了笑,“去吧,别忙太久。”
……
離婚後的宋禮嫻,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軌跡。
她一個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陸勁宴很大方,給她的財產不計其數,她拿著這筆錢,開始全世界環遊。
環遊的過程中,潘雙一直都有陪伴。
但是他們始終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就像旅途上的親密夥伴,互相幫助。
宋禮嫻享受的是旅遊帶給自己的快樂。
潘雙享受的是宋禮嫻的快樂。
她快樂,就是對他最好的回饋。
在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上,宋禮嫻躺在鮮草裡,看著刺眼的藍天,風吹拂著她的臉頰,溫柔輕語。
她說道,“你知道嗎,我以前跟陸勁宴在一起的時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讓陸勉討得他歡心,這樣,我兒子就會有繼承權,我就會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潘雙卻覺得她這樣的行為,傻的可愛。
“很像不經世事的少女,想法很天真。”他給的評價。
宋禮嫻哈哈一笑,“真奇怪,以前我很怕别人說這些,我也很牴觸,不管誰說,我都會立即翻臉,不允許他們窺探我內心的秘密,但是此刻你說我,我卻覺得好像在誇獎我,我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心境不一樣了,你現在沒有牽掛,我的話對你沒有任何傷害,就像一個經曆豐富的人,他的內心是富足的,任何人跳起腳來罵他,都是小醜自演。”
宋禮嫻問,“那你說,我以前的行為,在陸勁宴面前是不是小醜自演?”
“他愛你嗎?”
宋禮嫻一噎。
她不知道。
陸勁宴很多假動作,都像是愛她。
但是幾十年了,假動作不會真的成為習慣嗎?
即使不愛,也會愛吧。
潘雙道,“其實放手也是一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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