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墨一口氣說出了其中的關鍵。

“該死的！”

這一刻，周錚恍然大悟！

“快，順藤摸瓜，找到那些死士！”

“跟著他們，將當初所有和母妃相關的人，都護著！”

周錚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下令。

“來不及了。”

甘墨搖搖頭，他從那些死士口中得到的訊息是，黑月計劃，從周錚圍攻京城之前，就悄然進行了。

黑三角域，是最後一處地方。

至於大周以內，那些曾經和蕭晴有過接觸的人，早已被斬儘殺絕。

“母妃當年，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周錚表情有些恍惚。

“太子爺，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瞧得周錚的樣子，甘墨有些不安地沉聲開口。

“無礙，講！”

周錚揮揮手，示意甘墨說下去。

“如今大周局勢危，太子爺理由以國事為重。”

“蕭妃之事雖還未查明清楚，但二十年都過去了，太子爺何必在意這一時半刻？”

甘墨的話，讓周錚一楞。

他是聰明人，自然清楚甘墨的弦外之音。

“太子爺，自從進入皇宮之後，您變了。”

瞧得周錚有些失神，甘墨沉吟些許，繼續開口。

“您以前從沒有優柔寡斷，從不會瞻前顧後，更從不會畏首畏尾。”

“您知輕重，懂急緩，明取捨！”

“您以天下蒼生為重，以百姓安康為奮鬥方向，你說這個天下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

“自從進入皇宮後，您似乎停下來了。”

“您沒有貪圖享樂，沒有在乎榮華富貴，可同樣，您似乎也不思進取。”

甘墨說著的時候，已經忍不住有些哽咽。

他不由地朝著周錚跪了下去。

“北境將士殊死抵抗，鎮北侯爺親自戎馬上陣，無數將士捨生取義。”

“您看到了北境之地此時的廝殺之音遍佈天地麼？1”

“您看到了北境之地的城牆岌岌可危麼？”

“您看到了無數將士屍骸不存，毫不畏懼地戰鬥麼？！”

“他們為什麼在堅持？”

“因為他們相信您，他們在等您！”

甘墨最後一句話，讓周錚心跳猛地加速！

“您說三個月，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

“難道，您真的打算犧牲整個北境之地的將士麼？”

甘墨想不明白，為何大好的局面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為何征兵不順？！

不是天下民心不從，而是周錚失去了以往的殺伐果斷！

諸侯鄉紳不從又如何？！

大不了，殺了就是！

殺雞儆猴，殺一儆百的道理，很難麼？！

百官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又如何？！

殺了不行嗎！？

“或許奴才看得不全，但太子爺，北境之地等不起了！”

“大周江山也等不起了。”

甘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見到這一幕，周錚動容不已。

“本宮，有罪啊。”

周錚緩緩起身，面色複雜到了極致。

“慈不掌權的道理，本宮怎麼可以忘了啊。”

“亂世用重典！”

“當狠，則恨！”

重新挺直腰板的時候，周錚雙目中光芒再度閃爍。

而這一刻，一股王者氣息，從新逸散而出。

而這一股氣息，讓甘墨，重新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才是他們追隨的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