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濃,像是渲染不開的墨汁,星光稀疏,蟋蟀開始在草叢裡細聲吟唱。
顧秋剛把床鋪好,鑽進被窩裡躺下。
忽然,賀千嵐就坐到了床邊,修長的指尖弄了點藥膏,抹在了顧秋臉上的傷痕,冰冰涼涼的。
這個感覺讓顧秋驀然睜開了雙眼,就到賀千嵐在給她上藥,眼神認真、專注。
“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他塗抹好了之後,就把藥膏盒放到了枕頭旁邊,遂是斂眉問道。
“在阻止那個謝蔭的行徑時,她打了我一巴掌,指甲就劃傷了我的臉。”
她老實巴交的回答。
當時那一巴掌落下來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些許的刺疼感。
很好,這個名字,他暫且記下了。
“妻主,你可真容易受傷,來以後少你一會兒都不行了。”的確,這段時間她大大小小的傷都受了不少。
賀千嵐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他把她拽進來的時候,影響到了氣運?
不管是不是因為受了這些的影響,他得把她好才行。
他著顧秋臉上的傷痕,墨色的眸子變得深幽。
“妻主。”
“嗯?”
顧秋輕聲發問,眼神帶著疑問他。
隻見他忽然翻身上來,將顧秋壓在了下面。
見狀,顧秋眉梢輕挑,“你乾嘛?”
“妻主這是明知故問?”
今天的事情,怎麼著,這賬他也該好好的算一下了吧?
“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愣愣的說著,然後就抱緊了被子。
“妻主今日在宴席上,不僅遇到了舊情人,還了好幾個舞姬和那些個表演的公子,這筆賬該算一下了吧?”
賀千嵐就是不想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直接掐住了她的小臉說道。
今天這賬要是算不明白,他可睡不著。
“你真的要算賬?”
顧秋眉梢輕挑,狐疑的問他。
“嗯。”
他板著一張臉,杏眸深沉如海,漆黑如夜。
下一秒,顧秋伸出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直接仰起頭來在他嘴唇印上一吻。
“是要我,還是要算賬?”
顧秋問著,直接伸出食指在賀千嵐的鼻子上輕輕點了一下。
她的眼中笑意盈盈,像極了夜空中皎潔的彎月。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彷彿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悄無聲息的曖昧在兩人之間逐漸蔓延開來。
被撩撥的賀千嵐心尖一顫,望著她的眼神多了點羞澀。
他聲音很輕的回答,“要妻主。”
小樣兒,她還拿捏不了他?
“那你還算賬嗎?”顧秋笑容燦爛的問。
隻見賀千嵐搖了搖頭,瞬時就俯首含著了她柔軟的唇,炙熱纏綿,呼吸聲漸亂,他的手直接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著。
衣衫儘數落地,殿中的燭火直到燃儘,陷入漆黑許久,餘韻才逐漸歸於平靜。
謝蔭捱了一頓板子過後,謝尚書就派人去請皇都最好的大夫來醫治。
雖然並沒有傷及性命,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謝蔭挨的這頓板子,所以她大抵要將養許久。
謝蔭被罰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透露出了風聲,隻是誰都不知道她因為什麼被罰。
謝尚書拉長了一張臉,這個不省事的女兒,要是得手了還好說,不僅能白得一個夫郎,她們還能趁機與貴君和靖國公府,乃至和左相也能攀上點關係。
隻可惜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貴君白靖影的生辰宴過後,很快就到東方冰毓給顧秋定下的一個月的比試。
顧秋練了許久,招式學的是有模有樣了,但是想要連十幾年武功的殷樂瑤相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兒了,而是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殷樂瑤將顧秋手中的木劍打落,隻見顧秋瞬間就垂下了眼瞼,瞧著很是失落的模樣。
殷樂瑤也不想打擊她,隻是輕聲的安慰道。
“皇子妃不必如此,你這才練了不到一個月,能接下我的一招已經很了不起了。”
聞此言,顧秋把頭埋的更低了。
“可我一招也沒接住,木劍就被你給打落了。”
她的羽睫垂下,遮擋住了眼底的失落。
哎,她果然……還是不行。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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