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娘緩緩地從二樓走了下來,朝夥計一揮手,就道:“你去拿二兩銀子,就回家去吧。”
說罷,晏十娘審視的目光就落到了戴著帷帽的賀千嵐身上。
夥計瞥了一眼男子,頓時就明白了掌櫃的意思,去櫃檯處拿了二兩銀子就離開了館子。
“公子可是要尋我?”晏十娘圍著賀千嵐轉了一圈,開口問。
賀千嵐忽略著晏十娘,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到一旁尋了個位置坐下,頭上的帷帽也沒有絲毫取下來的意思。
晏十娘坐在他的對面,自顧自的說,“來是李一暴露了。”
當時門主說是要給李一解藥,但實際上就是騙李一的說辭而已,眼下此人來了,還戴著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晏十娘大概就猜到了。
“我已經離開多年,如今隻想著過安穩的日子,你們鬨這麼一出,亦或者說沈銀雪鬨這麼一出是想讓我記起年幼之時被她種下蠱毒的疼痛?”
賀千嵐冷聲出口,如同外面的風隻有刺骨的寒涼。
晏十娘不疾不徐,朱唇輕啟,“少主這話言重了,門主的意思是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畢竟還是宄門的少主,應當儘早回去,而不是留在那山野之地過普通人的日子。”
“過普通人的日子又如何?我如今過得很好,並不想捲入到你們的事情當中,無論你們想要做些什麼,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一番話他不止說過了一次,既然蘇見月之前沒把他的話傳達過去,那他就再說一遍。
“門主此前來過,她脅迫李一去接近你便是想要你回去,少主已經五年了,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終究是門主的弟弟,宄門的少主。”
“她從未承認過我,憑什麼她讓我回去就回去?”别說回去了,賀千嵐壓根就不想再踏足那個地方。
他來這裡不過就是想要這些人離自己的生活遠一些,話已經說完,賀千嵐並不在這裡多留,一起身,他就撂下了這句話。
“李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們若是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不介意毀了這個地方。”
晏十孃的美目一凜。
“我說的話,記得轉告沈銀雪。”
他沉聲說完,正欲轉身離開。
背後的晏十娘揚聲道:“少主的話我會轉達給門主的,隻不過你在門主的身邊比屬下久,門主的性子相信少主比我清楚,少主要是不回去,那就得仔細著你身邊的那位妻主了。”
表面是在提醒賀千嵐,實則不就是用顧秋逼他嗎?
“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會記在你們頭上。”賀千嵐眼底的閃動著肅殺的之意,這話令人的心尖為之一顫。
晏十娘抿了抿唇,這位少主她之前接觸的不多,但他正如門主所說的那樣,勸他回去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賀千嵐從風林館出來後,外面的風冷冽,不一會兒漆黑的夜幕下飄落了白色的雪,街道上那抹黑色的身影頓時飛身而去,消失在夜色裡。
次日,顧秋瑟縮在被窩裡,一夜之間變冷,讓顧秋不願起身,實在是太冷了。
她隻想和她的被窩共度整個冬季。
眼下都快到午膳了,賀千嵐見顧秋還未起身,就過來喚她起床。
他進屋就到顧秋裹著被子,把自己弄得跟條蠶蛹似的。
“妻主,快到午時了你怎麼還睡著呢?”他坐在榻邊,柔聲詢問著她。
昨晚她睡得早,這會兒賀千嵐可不信她還沒有睡夠,隻是因為天氣冷,她不願意起來罷了。
對她,如今賀千嵐倒是挺瞭解的。
顧秋慢慢地睜開了眼眸向賀千嵐,低聲得吐出了一個字來:“冷~”
眼下她隻想把自己鑲嵌在床上,哪兒都不去。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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