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江南頓時蹙起了眉頭。
這一點,他以前倒是沒料到。
黃德坤不是剛蒞任沒多久嗎?
這麼快就選邊站隊了?
想想也沒啥好驚訝的,黃德坤可不是新兵蛋子,他是妥妥的老公安,省廳治安總隊總隊長任上,都待了好些年。
這次交流到久安來當公安局長,公安業務上,壓根就不用花時間來熟悉。
他隻需要捋順久安目前的“政治格局”就行。
那麼,久安目前的政治格局是怎樣的?
很簡單,嶽青歌是從國家部委空降下來的,據說還是柳傅軍書記親自去北都跟人“交換”的結果。
那麼毫無以為,嶽青歌可以看作是柳傅軍線上的人。
張青春又是嶽青歌線上的。
黃德坤呢?
他是常務副省長吳波推薦的。
常務副省長吳波,又是柳傅軍書記最看好的“接班人”,柳傅軍不但全力以赴支援他出任省長,接白玉城的班,還指望著有朝一日,接自己的班,成為靜江省新的一號。
所以,在大方向上,嶽青歌,張青春,黃德坤,都可以視為一體。
嶽青歌剛到任,南河那邊就給他送一份“大禮”,直接動了張青春的“乳酪”,張青春焉得不急?
黃德坤指示市局直接插手田坪金礦盜采團夥案,十分的順理成章。
其實吧,這還真是個巧合。
突擊田坪盜采團夥,可不是嶽青歌到任之後,南河那邊才打算搞的。而是準備了好幾個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隻是時間上剛好十分湊巧,就很容易讓人誤會,是高妍主動向嶽青歌發起了“挑戰”。
張青春這段時間,不斷挑戰高妍的權威,財政局李宏坤也毫不猶豫地選擇“站隊”,都是起源於此。
“嗯,現在這個案子,主導權已經到了市局刑偵支隊手裡,縣局都隻是協助。至於我們所裡,現在已經基本插手不進去了。”
餘宏實話實說。
“但是,我可以肯定,張青華肯定有事,他和田曉光之間,不可能那麼乾淨。最開始的時候,田曉光就是落在我手裡,他跟我嚷嚷過,說誰敢動他,張市長饒不了誰!”
“你想啊,要是他和張青華沒事,他敢這麼囂張嗎?”
全俊旭插口說道:“有沒有可能,田曉光直接跟張青春聯絡的?”
餘宏想了想,輕輕搖頭,說道:“可能性不大。田曉光就是個金耗子,張青春不會讓他進家門的。他們這樣的大官,謹慎得很。”
“最大的可能,還是和張青華聯絡,然後,張青華去和張青春聯絡。”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拿不住張青華,那就更加不可能和張青春扯上什麼關係。”
說到案子,餘宏立馬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分析得頭頭是道。
對此,衛江南也表示認可。
正準備開口說話,突然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名男男女女大聲說笑著,向他們所在的包廂走來。
蕭易水這個易水寒茶樓,裝修走的是古風,都是木製的窗欞,留著很大的縫隙。
餘宏抬頭一看,臉色突然就變得有些古怪。
從那邊走過來的,當先之人,不正是張青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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