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書上來擁抱了她一下，眼睛裡泛著慈愛：“最近工作很忙嗎？看起來又瘦了。”

安檀應了一聲：“醫院嘛，一直都挺忙的，閒不下來。”

“先坐，先坐。”

白阿姨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了下來，問道：“奶奶那裡……你去過了嗎？”

安檀點頭：“去了，帶了束花。”

白阿姨悵然點了頭：“去了就好，安檀啊，她臨終前有些話沒能說出來，但我看見了，她一直看著你，應該是想跟你說些什麼的。你以後如果遇到了奶奶托夢，一定要告訴我。”

安檀點了頭：“好。”

白阿姨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宴西……和安曇訂婚了。”

“我已經知道了。”

白阿姨有些意外：“你知道了？那你今天來這裡是……”

“白阿姨您别誤會，今天隻是湊巧，我媽一個交好的姐妹今天過生日，我們全家是來幫她慶祝的。”

白阿姨的笑容僵在臉上：“哦，這樣啊。”

“嗯。”

白阿姨歎了口氣，笑了一聲：“也好。”

安檀道：“白阿姨，我得回去了，長輩們都在等我。”

白琴書微微點頭：“好，那你去吧，别讓長輩等急了。”

“嗯，那阿姨，我先走了。”

“好……安檀。”

白琴書又叫住了她。

“什麼？”

“算了，沒事，”白阿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不說出口了，爽快地揮了揮手：“工作歸工作，也得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謝謝阿姨，我知道了。”

走出包廂，安檀慢慢往劉阿姨的那桌走。

其實白琴書想說什麼，她們兩個心裡都很明白。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她們也都知道，那些話說出來，什麼都改變不了，還不如體面一些的分别，至少下次見面還能粉飾太平。

回到餐桌旁邊的時候，母親桂鳳枝看了看她身後：“檀兒，你妹妹呢？”

安檀拉開椅子，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哦，安馨有點鬨肚子。”

桂鳳枝擔心起來：“好端端的怎麼鬨起肚子了呢？明明早上沒吃什麼不乾淨的呀。這孩子可真是的，就等她來人就齊了，可以開席了，這下可好，這麼多長輩等她一個……”

劉阿姨在一邊打圓場：“沒事沒事，行舟也沒回來呢，我們再等等。”

桂鳳枝問：“檀兒，你剛剛看到小裴了嗎？他不放心你們姐妹兩個，跑出去找你們了。”

安檀站了起來：“那我去找找他吧。”

裴行舟的褲腿被撕開了，渾身濕漉漉的，她剛剛被容宴西急匆匆拉走，回來的時候經過男洗手間也沒看到裴行舟的身影就以為他先回來了，原來還沒有。

“小安檀，你别去了，”劉阿姨笑眯眯地拉住她：“他一個大小夥子，又不是小姑娘了，估計是又接到單位的電話了，一會兒他自己就回來了。”

桂鳳枝問道：“小裴工作很忙嗎？他不是國企的嗎？”

劉阿姨歎了口氣：“現在的國企跟以前也不一樣啦，而且他才隻是個小科員，咱們普通老百姓也沒有什麼人脈和關係網，臟活累活都得他親自去跑，簡直是一個人當成三個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