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又是在荒郊野嶺，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把我們三人嚇了一跳。

但更多的是驚訝，有人忽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我們竟然沒有察覺到？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這人不是活人。

我給胖瘦頭陀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别衝動，見機行事。

兩人點點頭，接著我才回過頭去看。我一回頭，皎潔的月光出來了，籠罩了整個墳山。

隻見我們身後方，大概離我們最少有四五百米的位置，站著幾個渾身濕噠噠的老頭子。給我的感覺，好像這幾個老頭子剛從水裡爬起來。

花白的頭髮在滴水，衣服褲子也在滴水。再一看他們的臉，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色，眼睛泛白，說明他們是死人。

尤其是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三人。臉上掛著的客氣笑容，别提多陰森滲人。

這幾個老頭子我有印象，正是柳家村輩分最高的那幾個老人。而剛才說話的人，正是柳家村的老村長。

先前柳建國來找我，說她大妹子死了，肚子裡懷胎九月的嬰兒不翼而飛。

我當時隨著柳建國來到柳家村時，正是這幾個老頭子接待了我。我印象很深刻，因為有幾個老頭子不相信我，是覺得我年輕的原因。

然而我們之間隔著四五百米的距離，我們竟然能清晰聽到老村長說話的聲音，這很顯然不是活人。

瘦頭陀小聲道：“陳家少爺，他們有影子，好像不是鬼，而是行屍。”

我點點頭，說我看出來了。先别驚動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乾什麼？

我沒有上前，而是朝他們招了招手，“老村長，你們先過來，我帶你們回柳家村。”

老村長等人聽到我要帶帶他們回柳家村，别提多高興，連忙朝我們走了過來。

可山路不好走，他們走路又不看腳下，全都在一個坑裡摔倒，然後滾了下來。還真是感情深，就連摔倒也要在同一個位置摔倒。

老村長滾下來後，腦袋撞到了一塊亂石，隻聽到一聲沉悶聲響，老村長的腦袋裂開了一條口子，可不見鮮血，而他也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幾個老頭子從地上爬起來後，很注重儀表，先扒拉身上的泥土。每個人身上都有傷，輕重不同，但傷口依舊不見血。隱約能看到傷口處的肉，變成了發白的死肉。

還有一個老頭子應該是把腿給摔斷了，然而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拖著變形的腿慢慢追了上來。

這幾個老頭子走近後，我聞到了一股濃鬱的屍臭味，還有淡淡的水草味。

我假裝啥也不知道，微笑著問道：“老村長，你們是不是去河裡洗澡了？怎麼一身濕噠噠的？”

“小夥子，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們這把年紀的人，哪裡還敢下河洗澡。我們這是剛睡醒，準備回家。”

我又問：“老村長，其他村民呢？”

老村長搖了搖頭，說：“他們應該還在睡覺，唉，現在的人天天玩手機，要玩到大半夜才睡，肯定起不來。現在剛天亮，估計要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

老村長一開口，他身後的幾個老頭子跟著笑了起來，好像是一個很好聽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