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杯換盞了幾圈之後，沈顏歡忍不住湊在在巫行知耳邊低語，“我說，這人到底是誰呀？”她臉色微紅，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

巫行知看著他們一本正經聊天的樣子，便冷著臉道：“我也是第二次見到他。上次還人模人樣的呢，這次就跟吃了槍藥一樣，點火就爆炸。”

“哦……”確實，這人長得倒是特别好看，就是這臉拉得老長，從來沒好好放下過。

“我看，十之八九，就是明啟的皇親國戚。”巫行知說著，將聲音壓到極低，沈顏歡幾乎要聽不見。

因為她懷疑尹秋茗是明啟人，而這個人說他能查尹秋茗，再加之韓依的態度、禦赫的容忍，這三人絕對交情不淺。聽說明啟的國姓是端木，也許這個人就叫端木清寒。

沈顏歡聽了沒再言語，隻是又多看了端木清寒幾眼。那三個男人還在說話，沒有人注意她們的小動作。

隨著幾瓶子好酒下肚，端木清寒漸漸緩和了火氣，隻剩眼底還有淡淡的焦慮。巫行知一會兒和沈顏歡咬耳朵，一會兒和禦赫說悄悄話。

——

秋季的天漸漸變短，夜色很快落下帷幕。韓依叫自家馬車去送沈顏歡，禦赫自己帶著巫行知離開，端木清寒則留在韓依的吹雪閣。

在送巫行知回相府的路上，周圍一片寂靜，禦赫忽然叫她，“月兒。”

“嗯哼~”她側頭看著身邊的人。

禦赫停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明天我來接你，你把東西拿出來。”

“我知道啊。”巫行知挑眉，他應該不是要說這個的吧。

那丫頭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上，禦赫聲音低低道：“然後……你和我回府一趟。我祖母想見你了。”

“見我？！”巫行知現在是真心不喜歡和老太太打交道啊，尤其是禦王府的老太妃，倆人每次見面都是……都是那樣的。這老太太怎麼會想起來見她？日子過順心了，想跟她賭賭氣？

禦赫攬著她肩膀的手伸向頭頂，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髮，“祖母的意思是，因為我們的關係。”

巫行知忽然站住腳步，伸手拽住禦赫的衣襟湊上去，“你知道巫老夫人去禦王府見你祖母的事吧？！”

“我知道，據說她們年輕時就很交好，隻是後來就不來往了。”禦赫眼神一暗，順勢把人抱在懷裡，“我知道，這件事巧合怪異的很，我也覺得有其中問題。但是你和我一起去，我一刻不離，不會出事的。”

他其實想過直接拒絕算了，但是考慮到以後他是要把人娶回去的，要為了避免鬨騰，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誰用你保護~”巫行知用力瞪著他，“你把事情捅漏了我還沒說你呢！”

“不會有事的。”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反正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他也不希望皇帝能拿到那種武器。

巫行知歎口氣，伸手環住禦赫的腰，把頭靠在他胸前，兩人抱在一起。她柔聲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計劃，但真的不打算告訴我麼？”

他們之所以能在一起，不就是因為一開始說好了，要互相幫助、公平合作的麼。但最近她能感覺到，禦赫在儘量獨自去做所有事情。自從確定了關係以後，他再不把自己的麻煩帶給她插手，還時刻盯著她的安危和她身邊的人，這不是她本意。

“我會告訴你的。”禦赫歎息，低頭輕吻著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