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君丞相與洛丞相端著酒驚得站了起來，兩個誰看誰都不順眼的人竟齊聲道。

“當真是百鳥朝鳳，妙啊，妙啊！”

說完猛地一怔，他瞪了他一眼，他又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兩位大人重新落座，酒杯咚的一聲同時砸在桌子上。

“竟有人琴技高超至此，能引得百鳥朝鳳，這可是真正的百鳥朝鳳啊。”

蘇落落的琴擺在皇後的下首位置，百鳥們圍著蘇落落，但也是對著皇後的，蘇落落流轉琴音，讓鳥兒們靠近皇後。

皇後欣喜，站了起來，抬手時，一隻隻漂亮地鳥兒落在了皇後的鳳袍上。

就連皇上眼裡也閃過一絲讚賞。

太子看著這一幕，端起酒一飲而儘，微微抿唇。

——百鳥朝鳳。

來得可真是妙，正好壓了宮裡最近的流言，有人說真正的鳳凰是陳德妃，而不是他的母後，如今一來，這臉打得可是生疼。

“這蘇四小姐，當真是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

說話的是曲澗明！

蘇落落一聽到曲澗明的聲音，差點顫抖了一下，鳥兒們圍著皇後飛舞，嘰嘰喳喳，蘇落落以琴音示意它們離開，隨後鳥兒們圍著大殿又繞了一圈，這才飛走，最後一隻黃鶯竟啪的一聲在碧水公主頭上拉了一噗粑粑。

“啊啊......”

碧水公主感覺鬢上有什麼東西濕濕熱熱的，伸手一摸，頓時驚得尖叫起來，噁心得要吐，宮婢急忙上前替她清理，蘇落落這才起身與她施了一禮。

“看來碧水公主是位有福氣的人，百鳥都十分喜歡碧水公主。”

使臣眼底戾意翻湧，但卻不好發作，隻得冷聲喝道。

“蘇四小姐何故修改我朝百鳥朝鳳，你好大的膽子，在天璃，這是死罪！”

使臣興師問罪，態度強勢，碧水公主眼眸微亮，對啊，她怎麼沒有想起來，這下蘇落落可逃不掉了。

蘇落落緩緩抬眸，看向那使臣，冰冷一笑。

“使臣大人可知道這百鳥朝鳳的來曆？”

“此曲乃是二十年前，我朝皇貴妃所編，一曲驚天下，皇貴妃薨後，這曲就再也沒有人彈出神韻，沒想到，你一個小小侯府之女，竟擅自改編我國神曲，此事我定要向皇上討一個公道。”

“哦。”

蘇落落淡淡的應著，端起一杯酒，朝著那使臣走了過去，舉起酒盞，蘇落落這才沉聲道。

“諸位，百鳥朝鳳是在天璃國流傳沒有錯，是皇貴妃彈出來的也沒有錯，但是你們可還記得，那位皇貴妃是我神月國人，而且......那位皇貴妃離開神月之前，拜訪過我爺爺。”

皇上一怔，當年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但是皇後點頭道。

“落兒說得沒錯，確有此事。”

“這百鳥朝鳳乃是我爺爺所創，真正的原曲便是我彈的那首，皇貴妃娘娘試過幾次，因為彈不出激昂之處，便成就了天璃現在的百鳥朝鳳，嚴格說起來，百鳥朝鳳是我神月國的曲子，而非天璃。”

“嗬嗬。”曲明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這樣說起來，天璃國才是真正的不地道，彈著我們神月的曲，反過來狀告我們神月不該彈，而且曲譜原本還出自人家之手，是人家祖傳的。”

這下大家都議論紛紛起來，使臣大人沉著臉看向碧水公主，碧水公主早就氣得要暈了過去，一次不利，兩次還是不利，怎麼都弄不死這個蘇落落。

她和傳言裡的那個溫馴女子，根本不一樣啊。

蘇意瑤呆呆的看著蘇落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她完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蘇落落，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她看向睿王，卻發現睿王的眼神一直粘在蘇落落的身上，就沒有離開過。

“當真是好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