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東華林心中一動，脫口道：“這機緣，和鑰匙碎片有關？”

“應該是了。”

東華歎了口氣，“畢竟除了那道門，這片天地還有什麼成就不朽的辦法呢？”

東華林突然沉默。

“後悔麼？”

“當年的選擇？”

片刻之後，他突然道：“若是你再撐一段時間，說不定事情便有了轉機呢？”

“後悔倒不至於。”

東華灑然一笑，道：“神魂腐朽，意誌消沉，銳氣儘失，徒留下一副不朽身，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從頭來過，也好過苟延殘喘！相比這一點，祖龍始鳳比我們所有人都有魄力，所以……他們也比我們所有人都強！”

“還有。”

頓了頓，他又笑道：“我終究不是始鳳，能做到真靈不朽！如今的我，隻是東華而已，前世種種，已雲散煙消，我也記不得半點了。二叔，你面對我，不用這麼拘謹客氣的。”

“話雖如此。”

東華林苦笑道：“可你終究是……”

“若是二叔不習慣。”

東華想了想，認真道：“你叫我一聲老祖聽聽？”

東華林：“？？？”

“少來！”

他笑罵道：“你這次讓我給他撐場子，差點把我坑死，這筆賬，回去再給你算！”

提到顧寒。

叔侄倆突然都沉默了。

“你說……”

片刻之後，東華突然又道：“這次大道意誌復甦，會不會跟他有關？”

東華林剛要否定。

可想到顧寒將神域攪得殘破凋零，把神帝都乾趴下的壯舉，突然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該不會，真的跟他有關吧？”

“我倒是希望，不是他。”

“為何？”

“身處漩渦，豈能獨善其身？”

東華幽幽道：“更何況，他還是漩渦的中心？屆時，他怕是……舉世皆敵了！”

……

玄天大界內。

異象依舊在持續，那道天威也越發厚重，到了最後，便是連無法無天這兩個堪比第三步的古老神君，也有種身如浮萍，承受無儘的驚濤拍打的感覺！

就在眾人隱隱要承受不住時。

一道宛如遠古洪荒巨獸般的咆哮聲突然響徹在了眾人心神之中！

意識一片空白！

與此同時，一道冷冰冰的意誌自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古老，滄桑，漠然……便是掃到赤印和血印時，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許久之後。

眾人漸漸回過神，那道蒼茫的意誌，已然是消失不見，徹底隱沒！

同樣消失的。

還有天穹內的種種異象！

“沒了？”

眾人一怔，再次抬頭，卻見天幕已是恢複到了原本的模樣，萬裡晴空烏雲，一片碧藍，似乎剛剛出現的那一切，都隻是幻覺而已。

可眾人明白。

根本沒有幻覺，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老爺！”

“下次你要乾這種事提前說，我躲遠點啊！”

炎七胯下。

樹苗子隻聞其聲，不見其身。

顧寒皺眉不語。

他也不清楚，這異象是從哪來的，隻是……

目光一轉。

看向了顧天，梅運，元小夏和赤血兩枚小印！

他篤定。

這異象，肯定和三人兩印有關！

剛要詢問，卻發現三人的表情不太對，眉心印記閃爍不停，目光齊齊落在了遠處，眼中凝重，迷茫，不解之色一一閃過！

“你們怎麼了？”

“顧寒。”

梅運喃喃道：“我好像，感應到了跟我一樣的存在。”

“我也是。”

元小夏下意識點了點頭。

“是鑰匙碎片。”

唯有顧天，依舊保持了清醒，沉聲道：“是另外一枚鑰匙碎片的下落！它，現世了！”

顧寒心裡一動。

第五……第六枚鑰匙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