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沒說話。
將那枚血色玉符拿在了手裡,神念一掃,便看到了那枚能控製阿狗的奴印,也得知了這玉符的作用。
消除情感記憶。
追蹤阿狗的位置。
甚至必要的時候……能徹底摧毀阿狗的魂魄!
這玉符。
有子母兩枚。
合歡宗主手裡這枚,是子符,那枚母符作用更多……不用想他也知道,便是在那個叫牧豐的人手裡。
撲通!
也在此時。
看到顧寒拿到玉符,阿狗竟是瞬間跪了下來。
“主人。”
在他的認知裡,誰拿到玉符,誰就能控製他的一切,自然的,也就是他的主人。
“阿狗。”
顧寒眉頭大皺,“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主人。”
“……”
顧寒沉默不語。
他已是猜了出來,阿狗變成了現在這樣,肯定是被合歡宗主消去了情感之類的東西。
“記得嗎?”
他歎了口氣,盯著阿狗道:“我跟你說過,你不是狗,是人!”
“人?”
阿狗的反應和當初幾乎一模一樣,“什麼……是人?”
“像他一樣!”
這次反倒是重明先開口了,“臉厚,心黑,不擇手段,缺德……這樣才叫人!”
“……”
顧寒的臉又黑了。
雞爺您確定您說的是人?
“人……”
阿狗喃喃自語,陷入了迷茫中。
瞪了一眼重明,顧寒又指了指那顆尖牙,認真道:“想想看,這東西是你娘留給你的,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可想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當人,而不是給人當狗!”
“我娘……”
阿狗神色一怔。
“對……我娘說……當人……不當狗……”
驀地。
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繼而變得越來越清醒。
哢嚓!
哢嚓!
與此同時。
那枚血色玉符上的裂縫,又是多出了數道。
阿狗突然看向顧寒,神色有些傷感,“主人你……也說過,對……對不起……”
這一刻。
他卻是將有關於顧寒的情感重新找了回來。
畢竟。
在他一生中。
除了他那個記不得容貌的娘,便隻有顧寒對他說過‘要當人’三個字了。
對不起三個字。
卻是想起了他成了合歡宗主幫凶,幫她尋找顧寒這件事了。
看了一眼玉符。
顧寒面色微嘲。
有些東西,再怎麼消除,總會留下痕跡的。
“起來吧。”
他自然沒有興趣當阿狗的主人,“從今日起,沒人能當你的主人,你雖然叫阿狗,可你是個人!”
說話間。
他大手瞬間用力。
那枚血色玉符,也隨之成了齏粉!
……
合歡宗。
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面帶疲憊之色,緩緩落下身形,卻是先前奉了牧豐之命,前來調查合歡宗一事的靈涯的五弟子,李茂。
“前輩。”
那些合歡宗弟子不認識他,隻是根本看不透他的修為,不敢怠慢,紛紛行禮。
“恩?”
李茂眉頭大皺,“你們宗主呢!見我來了,還不迎接?”
刹那間。
一絲威勢放出,懾得一眾合歡宗弟子戰戰兢兢。
“前輩。”
一人硬著頭皮回道;“宗主……她先前和幾位前輩一同外出了,至今……至今未歸啊!”
“外出?”
李茂覺得事情似乎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冷聲道:“她乾什麼去了?”
“不知道。”
那人搖搖頭,“好像……是為了找一隻雞……”
雞?
什麼雞?
李茂愣了一瞬,隻是不待再問,似感應到了什麼,面色微變,再次將那枚血色玉符拿了出來。
玉符上。
一道道裂縫遍佈其上,幾有徹底破碎的趨勢!
……
林家。
玉符破碎的刹那,本來剛站起一半的阿狗瞬間再次跪了下來,“謝……主人。”
“站起來!”
顧寒嗬斥到:“不許跪!”
“是……主人。”
“不許叫主人!”
“是……主人。”
顧寒:……
“等等!”
重明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此時的阿狗對顧寒格外親,能甘願付出生命的那種親,反而對它這個新認的老大……瞅都不瞅一眼!
“小黑?”
它試著問了一句。
面對重明。
阿狗表現得有些抗拒和疏離,甚至還遠離了它幾步,茫然道:“小黑……是誰?”
“……”
輪到重明傻眼了。
雞爺的小狗子呢?
雞爺千辛萬苦,費儘了心機收來的小狗子呢!
“混賬!”
它雙翅一展,劈頭蓋臉朝著顧寒就是一頓招呼,“你把雞爺的小狗子弄哪去了!趕緊還給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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