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頤輕聲說道:“再過兩刻鐘,才能進食
“粥在爐子上煲著,你想進食時,便吩咐婢女送來鎮北王妃笑容溫婉:“你若想吃别的,告訴娘,娘讓廚娘去做
趙頤搖一搖頭:“粥便夠了
顧長生在角落裡停留了片刻,無聲無息地退出內室。他踏出屋子,伸手扶住石柱,等那一陣眩暈感過去,方才緩緩地離開院子。
大夫人與大老爺、鎮北王妃確定趙頤無事了,便離開了屋子,留出空間給小夫妻倆說說體己話。
內室裡安靜下來,隻剩下趙頤與沈青檀。
趙頤看著一首安靜地坐在床邊的沈青檀,她的形容憔悴,眼瞼下的青影清晰,下巴尖細了一些,可見這幾日她過得並不好。
解毒的過程很痛苦,全憑著想要再次見到她的念頭,支撐了下來。
再次見到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趙頤想要去握她的手。
一具柔軟的身子撲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趙頤微微愣怔住,忍耐著渾身的疼痛,輕輕將她擁入懷裡。
這一刻,他有了真實感,他的毒全解了,往後能夠與她長相廝守。
趙頤溫聲說道:“夫人,香囊繡好了嗎?”
沈青檀來的路上充滿了期盼,踏進院子的那一刻,她以為解毒失敗了,一顆心被生生掏空了。
此時此刻感受到他的體溫,竟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沈青檀聽到趙頤的話,抬起了腦袋,望著他消瘦蒼白的臉,一雙眼睛倒是顯出一絲别樣的神采,壓在她心口那塊沉重的大石,終於落了地。
她輕聲問道:“你就想問我這個?”
“嗯趙頤低咳了一聲,顴骨漫上一層薄紅:“我想知道,我可有食言?”
“沒有食言沈青檀眸光瑩瑩,抿唇笑道:“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向來是說到做到
即便是曆經生死的劫難,也沒有違背過諾言。
哪怕這是一種巧合。
沈青檀從袖子裡掏出香囊,放在他的手心裡:“我落下最後一針,長生哥哥便傳來了好訊息
趙頤垂眸看向手裡的香囊,上面繡著一顆青檀樹,再沒有别的花紋。
“二爺,你的病治好了沈青檀嗓音輕柔地說道:“我給你繡一棵搖錢樹,願你往後長命富貴
趙頤回味過來,青檀樹的别名是搖錢樹,倒是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
這隻香囊很合乎他的心意,拿在手裡不願意放下。
“你剛剛解完毒,身體還很虛弱,再睡一會?”沈青檀想再多陪陪趙頤,可她心裡記掛著顧長生:“我想去看看長生哥哥
趙頤的病治好了,她的這件心事解決了,徹底放下心來。
趙頤叮囑道:“你帶上陳院使和府醫一塊過去
沈青檀應下來,喚江暮與流月進來伺候趙頤,吩咐江朝去請陳院使和府醫,隨後帶上聽雪去找顧長生。
看守院子的婢女瞧見沈青檀來了,福身行一禮:“郡主萬福
沈青檀看著緊閉的院門,詢問道:“長生哥哥歇下了嗎?”
婢女回道:“郡主,表公子並未回院子,而是派小廝來取了他的包袱,回顧家去了
沈青檀眼底閃過驚訝,似乎沒想到顧長生走了。
她急急忙忙往府門口而去,迎面碰上了陳院使與府醫。
沈青檀詢問道:“陳院使,你和長生哥哥一起為二爺解毒時,長生哥哥的身體可有出現不適?”
“這倒是沒有陳院使緊張的神色放鬆下來,滿臉疲倦地說道:“他這幾日勞倦,又不得眠,精神不濟,犯了頭疼症,睡上幾日便能緩過來
沈青檀摸著跳動的右眼皮,心神不寧地說道:“您隨我去一趟顧府?”
“他怕是睡下了,你去府上找他,又會驚擾到他陳院使不讚同地說道:“他一醒,很難再入睡
聞言,沈青檀非但沒有放下心,反倒是愈發起疑,疑心陳院使知道內情,幫著顧長生在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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