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時漾沒法和她解釋。

說不是又得解釋為什麼不是，又得涉及到解釋離婚的問題。

小朋友還處在對這個世界的探索期，心裡總有十萬個為什麼。

她顯然比同齡人早慧，時漾估計她說了不是，瞳瞳會去和她的小夥伴比較，為什麼别人的爸爸媽媽是夫妻，但她的爸爸媽媽卻不是，進而又會衍生出一堆問題來。

但說是，對她又是另一種欺騙。

“瞳瞳。”時漾想了想，選了一個折中的表達方式軟聲對她說，“媽媽是爸爸的同事，爸爸也是媽媽的同事，媽媽和爸爸還是同學，就和瞳瞳和以前的瑉瑉姐姐一樣。”

傅景川看了時漾一眼，沒有說話。

瞳瞳聽得半懂不懂，但還是點點頭：“哦。”

“我們先吃點水果好不好？”時漾趁機把話題轉了開來，拿了一塊火龍果給她。

瞳瞳注意力當下被轉移：“好的。謝謝媽媽。”

時漾摸她頭笑笑，這才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正在看她，以著一種幽深又平靜的眼神看著她。

這眼神看得時漾不由連動作都拘謹了起來。

“對了。”她試著轉開話題，“你怎麼會想到把瞳瞳帶公司裡來了？”

“她在家無聊，我們兩個又抽不出時間陪她，隻能先帶公司來。”傅景川說，收起眼神裡的壓迫感，看向她，“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沒有。”時漾搖搖頭，“你這樣會寵壞她的。”

“沒事，我會有分寸。”傅景川說著轉頭摸了摸瞳瞳的頭，“而且我的女兒，適當寵一下也沒什麼。”

“呦……真酸……”

唐少宇拖長了的嫌棄嗓音隨著推開的門傳了進來。

傅景川抬眸看了他一眼：“有意見？你也空降一個女兒試試。”

“嘖嘖嘖嘖……”唐少宇搖頭，“這才當爹幾天，瞧把你給能的。”

唐少宇邊說著邊看向時漾：“要我說，你就不該讓他知道太早，多吊他幾年。”

時漾勉強勾唇笑笑。

柯辰剛好推門進來，他昨天是有看到傅景川一路是怎麼急怒交加地追到機場，以及又是在怎麼氣怒的情況下要把瞳瞳帶走的，如今看著兩人能這麼快平和坐一起，他挺意外，但也還能明顯感覺到時漾和傅景川之間的疏離感。

他能理解這種疏離感，兩人現在算是因為孩子被迫綁到了一起而已，因此他沒有像唐少宇那樣沒遮沒攔地開玩笑，隻是笑著接過話道：“唐總，人家傅總現在是有女萬事足，你也趕緊去生一個唄。”

唐少宇瞥了他一眼：“你都沒生，我著什麼急。”

“我是怕你留級。”柯辰說，拉開椅子坐下，轉頭逗瞳瞳。

小丫頭乖巧，甜甜叫了他一聲：“柯辰叔叔。”

“真乖。”柯辰笑著道，又逗她說，“瞳瞳今天怎麼沒和乾媽一起啊？”

“乾媽要，睡懶覺。”瞳瞳奶聲奶氣地回他。

“珊珊最近也太累了，所以想趁機休息一下。”時漾替林珊珊解釋道，想起林珊珊昨天提到柯辰時的小彆扭勁兒，又微笑對柯辰道，“柯副總平時有空的話多來家裡坐坐吧，小丫頭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