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染視線落在棋盤上,紅白相交的棋子,透著莫名的怪異感。
不過也沒有規定,必須用黑色的棋子吧?
嗯?
鳳傾染的杏眸突然瞪大,這桌子的腿怎麼有關節!
再往下,鳳傾染髮現墊桌腳的東西,一點不像石頭,倒像是白骨專門磨出來的……
鳳傾染收回視線,手指在茶杯上摩擦著。
若真是骨頭做成的,這麼長時間,應該有濕度才對。
鳳傾染看著對面的男子。
眉宇間透著儘是溫和之色,渾身透著平易近人氣息,應該不會乾這麼凶殘的事情吧?
鳳傾染斟酌了片刻,出聲道:“公子,你平日有什麼愛好?”
“姑娘可以稱我,祁祁聲音溫和,“愛好,種花,澆花,施肥
“鳳星染鳳傾染沒有說出真名。
“鳳姑娘,是這茶的溫度不合適嗎?”祁輕聲細語地問。
鳳傾染立即搖頭,“沒有,我隻是生來不愛飲茶
鳳傾染藉機放下茶杯,繼續道:“祁公子在這裡生活多久了?”
“不記得了祁眸色真誠,沒有半點撒謊之意。
鳳傾染杏眸微眯,不記得了?
那時間必定不短。
她進來院子的時候,查探過,周圍沒有防護陣法。
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人。
在十方域這樣的地方,獨善其身,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祁是那群凶獸不敢招惹的存在。
她這一路走來,發現越往裡走,見到凶獸越強。
但卻沒有見到一個能化形成人的凶獸。
故而一直沒有想到,祁可能是由凶獸幻來的。
天地規則之下,凶獸可以化形,但極難幻化成人。
能化成人形的凶獸,實力必定強悍到,能淩駕於規則之上。
鳳傾染不知道,能淩駕於規則之上的實力,是什麼樣的……
但她很清楚,一旦凶獸能化成人,若是站在人的敵對面,對於人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鳳傾染思緒回攏,不管祁是凶獸還是人,都不能得罪。
“公子,我感覺這院子風景不錯,我能不能仔細看看嗎?”鳳傾染杏眸流盼生光。
“當然祁唇角微翹,笑的溫和謙遜,周身透著一種謙謙君子之氣。
鳳傾染站起來,走出亭子。
鳳傾染看著滿園的春色,深吸了一口氣,得想個辦法趕緊逃走。
她瞥了一眼遠處的祁。
一襲白衣,渾身纖塵不染,隱隱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鳳傾染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快的鳳傾染什麼都沒抓住。
院子內的花也是隻有紅、紫、黑三種顏色。
“鳳姑娘,可有喜歡的?”祁的聲音響起。
瞬間,鳳傾染脊背發涼,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祁,“都挺不錯的,就是很好奇,怎麼種出黑色的花?”
“肥料澆多了,自然就成黑色了祁修長的手,撫過其中一朵黑色的花,舉手投足儘顯賞心悅目。
“澆?肥料?”鳳傾染聲音透著疑惑。
“汙濁不堪的肥料,自然長不出清新脫俗的花朵,若是能有那種乾淨純澈的肥料,或許它們能開出白花祁語氣不疾不徐,眉宇間透著某種遺憾。
鳳傾染:???
她怎麼感覺祁說不是肥料,倒像是人?
鳳傾染心跳不自覺加速。
外面那群凶獸,她打不過,可以想辦法讓它們相互製衡。
但祁,她打不過,是真沒辦法製衡。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是徒勞的。
她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那個祁公子,給個逃跑的機會唄?”鳳傾染說完,立刻捂住嘴。
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
祁輕笑一聲,眸色溫和,氣質出塵,“鳳姑娘不用害怕,我還捨不得用你澆花
鳳傾染聽到這話,更加害怕,寒意迅速蔓延全身,直接停住向後挪動的步子。
祁若有似無的笑意在唇角盪開,看著鳳傾染瞪大的杏眸,又圓又大,可愛中透著軟萌。
這就是墨驚鴻看上的人啊。
還挺不錯的!
暫且合格。
但墨驚鴻可是為了她,甘心遭受輪迴之苦。
她究竟配得不配不上,還是另說。
“鳳姑娘就在這裡住下吧,隻要你待在這裡,我可保你無恙,但是一旦離開這個範圍,生死與我無關
祁的雙眸深邃,好似藏著廣闊無垠的天地。
鳳傾染摸了摸鼻子,沒有拒絕。
兩人重新走回亭子,坐下。
祁衣袖一揮,棋盤上的棋子,全部回到棋盒中。
“鳳姑娘執紅還是白?”祁輕輕聲問。
鳳傾染看了一眼面前的棋盒,“紅
她倒是想選白色,但她不敢啊!
“鳳姑娘先來祁謙遜有禮道。
鳳傾染眉宇間多出一抹正色,拿起一枚紅子,下在了正中心的位置。
往日和墨驚鴻下棋都沒有贏過,想贏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凶獸,更難!
祁緊跟其後,落下一子,動作自然灑脫,頗有一種清風霽月之感。
“這棋子似乎不是石頭做成的?”鳳傾染隨意問了一句。
“凶獸牙齒磨成的祁應聲道。
鳳傾染:???
頓時,感覺手中的棋子燙手!
鳳傾染試探性地問:“那這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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