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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發汗,被子裡一片潮熱,就算是睡著的狀態,也難免開始踢被子。
陸景溪快要困哭了,打著哈欠眼裡含著淚給他重新掖被子,順帶心裡無數次問候江鬆。
“别亂動,出汗不能著涼。”
“你再發燒就跟我無關了,我可不在這裡伺候你。”
三番五次的起身給他蓋被子,最後耐心告罄,她將被子邊緣,全都塞到了他的身下。
很像知知剛出生時,被被子包裹著四肢無法動彈的模樣。
看著又好氣又好笑。
但她還是好心地將他受傷的手拎出來,為了防止他的手臂亂動,她直接將自己的胳膊肘壓住他肩膀旁邊的被角。
就著這個姿勢,直接一頭紮在臂彎裡,側臉貼著他的枕頭閉上了眼睛。
她真的太困了,快要睡著的時候告訴自己,隻眯一小會。
畢竟她盤膝而坐趴在沙發邊緣的姿勢,很快就會手腳僵麻,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這麼想著,思緒瞬間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等到天光大亮,太陽高升,率先醒來的,不是手腳僵麻的陸景溪,而是和她躺在一個枕頭上,近在咫尺的連承禦。
男人睫毛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是不算熟悉的天花板,他立刻回憶起昏迷前的場景,眼眸一凝。
剛要有所動作,便察覺到耳畔傳來的溫熱呼吸。
他立刻偏頭看過去,乾澀的唇,當即蹭過一片柔軟。
男人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就連心臟都跟著停頓了一秒。
他盯著近在咫尺的臉,唇上的溫度還在源源不斷的竄進他的身體,是真實的人。
不是夢。
因為過於震驚,他的唇動了動。
一股酥酥麻麻的癢,爬上陸景溪的嘴角,讓睡夢中的她皺了皺眉。
似乎要從深睡的狀態裡清醒過來。
此刻的連承禦,瞬間摒住了呼吸。
她的臉,在晨光下蒙了一層淡淡的金芒,細膩皮膚那一層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
眼下點點烏青,臉蛋被手背擠壓得變了形,唇角微微張開著,呼吸間,垂落的髮絲浮起細微的弧度。
連承禦嚥了咽乾苦的喉嚨,呼吸間甚至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氣。
他想將被子裡的手抽出來,但被子壓在身下太緊,他一動,便驚動了旁邊的女人。
陸景溪睜開塞了沙礫似的眼睛,入目是男人黝黑澄澈的眼睛。
然後便是貼在她嘴角上的溫柔觸感。
四目相對,是她的眼底先起波瀾。
她猛地瞪大眼睛,理智迅速上線,驚得她立刻起身退開。
然而維持這個姿勢久了,不止胳膊麻到沒了知覺,就連脖子都僵住了。
她壓根就沒抬起來,反而因為細微的動作,讓兩人的唇,磨蹭得更加真實緊密……
陸景溪的腦海裡炸開了一朵蘑菇雲,整張臉蛋上的五官都變得扭曲,被燒紅的血色覆蓋。
她又嘗試著抬起頭,結果脖頸裡的筋跟灌了水泥似的!
她閉著眼,眉頭緊皺,喉嚨裡一聲痛苦的悶哼。
男人立刻後仰,挪開緊密相貼的唇角。
抬起被子外的那隻手,立刻握住她的胳膊。
陸景溪卻無心想别的,隻覺得自己很丟臉。
但她現在又不敢亂動,隻能拔高聲調喊出聲,“疼疼疼,别碰我!麻了麻了!”
男人濃眉一挑,立刻鬆開了握住她胳膊的手。
他翻動身體,將另一端壓在身下的被子扯出來,從沙發上起身。
陸景溪看不到後方的場景,想要極力抬起頭,但脖子已經不是她的了。
這應該是落枕了?
這下要怎麼辦?
想到自己現在的造型,又記起剛剛的畫面……腦海裡被迫出現溫然昨夜的神預言。
‘前任風風光光迴歸,打白月光的臉……’
雖然沒被打臉,但這臉依舊有種熱辣辣的痛感……
正糾結著,忽然感覺腋下一陣溫熱的觸碰,不等她驚恐著反抗,整個痠麻的身體被騰空拎起,緊接著屁股落實。
她被前任拎著放在了沙發上……
陸景溪心裡的五味瓶砸得稀巴爛,可面上依舊保持著不動如山的鎮定。
歪著腦袋,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看著他。
敵不動我不動!
敵不開口,她說多錯多!
連承禦似乎也因為躺的太久,身體僵麻。
低頭揉著胳膊,一眼窺到她眼睛裡壓製的緊張和窘迫,沙啞的笑音,在晨光裡蔓開。
“又不是沒親過,緊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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