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秒，2秒，3秒……

唐頌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突然，畫面被接通了。

不過攝像頭是正對著天花板。

暖黃色的光非常溫暖。

因為在浴室裡，有霧氣氤氳，畫面有些模糊。

將聲音調到最大，隱約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唐頌知道此刻的金秘書正在看著他，隻能努力不讓自己過於激動。

“晚上好，金秘書。”

“晚上好。”她停頓了一秒，輕輕道：“唐總。”

聲音如清泉般溫潤，又帶著磁性和濃厚的感情，非常非常好聽。

聽到她的聲音，唐頌的心臟開始“砰砰砰”劇烈跳了起來。

“金秘書！”他的聲調很高，聲音也有些大，顯得有些激動。

“在！”金秘書立刻應道，她的語氣仍然非常的柔和，“您有什麼吩咐？”

唐頌張了張嘴，又立刻閉上。

他很想問一問她的近況。

和她聊聊弗洛伊德，聊聊叔本華，聊聊莊子的妻死，聊聊初次相遇。

最後再提出看看她的痕跡。

畢竟一上來就聊情色，多少有點不合適。

可惜係統不允許。

大概率他說出後，視頻聊天會直接掛斷、消失。

任務失敗。

想了想，他開口問道：“你在洗澡嗎？”

“嗯，剛剛泡到浴缸裡，不過沒關係，隻要您有安排，我可以立刻去做。”

“我想看看你。”

“嘩啦啦”，唐頌聽到了水聲，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從水裡鑽了出來，非常急。

緊接著，他看到了褐色的頭髮垂落到上空。

一隻白皙如玉石的手按住了攝像頭。

畫面歸於黑暗。

“我…沒有化妝，而且也沒有穿衣服。”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想看看你！”唐頌重複了一遍，語氣有些急。

畫面重新被點亮。

緊接著，手機被拿起。

畫面旋轉了一下。

一張柔美到極致的臉蛋出現在畫面裡。

鼻梁秀挺，嘴唇豐潤飽滿。

她的長髮被水打濕了少許，劉海用一次性捲髮棒捲起。

臉色潮紅，不施粉黛。

皮膚瑩潤而有光澤，沒有任何缺陷。

兩人隔著300多公裡，通過兩部手機相互對視。

唐頌看著她那雙清新有神、充滿情緒的眼睛。

微微有些失神。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呢？

他難以描繪，但心虛波盪。

如同清晨的微風、午後的微醺、黃昏的霞光、夜晚的銀河。

沉默了好一會兒，唐頌握了握手指。

吐了口氣，真誠誇讚道：“真漂亮。”

對方的畫面抖了抖。

“您過獎了。”金秘書的眼睛看向一旁，表情依舊雲淡風輕。

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唐頌卻能聽到對面隱約傳來的“嘩嘩嘩”的水聲，像是有人在用腿拍打水面。

“我最近深入學習了保健按摩技能，在中醫理療上有一定研究，能不能讓我看看你身體肌理的情況，我可以提出一些意見，幫助你更好的調養身子。”

金秘書終於還是沒有繃住表情。

眼角跳了跳，嘴巴微微張開，露出裡面潔白的牙齒和粉紅色的舌頭。

這可不像是她記憶裡那個對待員工高冷沉著的唐總。

她臉頰有些暈紅，卻又立刻收斂自己的情緒。

淡淡道：“唐總，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調養。如果您想找人探討身體，可以聯絡寶月、樂樂、莉莉、玉言。”

唐頌抿了抿嘴唇，預想中的事還是發生了。

從之前的中秋禮物，還有之後的絲襪，以及【男神的優待】。

不難看出金秘書對於他的種種行為有些不滿。

雖然不會阻止他，也不會指責他，但總會在某些時候用自己的方式抱怨一下。

還好他準備了點道具。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來到一面牆壁前，轉過身。

畫面裡，在他的身後出現了6副素描畫。

一張張惟妙惟肖的臉。

有她初次相遇的淡然，有她剛上班時的嚴肅，有深夜加班的刻苦，有獲得成功的笑容……

她的氣質淡雅高貴，如雨後初霽的彩虹。

在最中間的那幅畫。

是創業初期，金秘書陪他工作到深夜，站在窗前凝望秋日夜空的情景。

下面用鉛筆寫著一行字：“你攜漫天星光踏落葉飄卷而來，眸清且堅定，讓我歡喜了十六個季節。”

“啪嗒”一聲，對面的手機掉了下來。

墜入了水裡。

應該是戴著手機殼，加上距離水面很近，下墜的速度很慢。

攝像頭的位置慢慢偏轉。

唐頌看到了山丘起伏。

看到了微微霞光。

看到了最完美的曲線。

看到了兩條渾圓修長交疊著的大腿。

最後攝像頭貼在她肌膚的紋理上，散發著淡淡的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