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春杏現在倒是覺得蕭容景這人還挺好的。
一個真心對小姐好的人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這就是春杏的善惡觀。
因著昨日的事情,她對蕭容景很是看好,小姐要是嫁給他,定然不會受委屈的。
隻是如今的春杏也沒想到,這將是她最後一次伺候雲嫵更衣。
因為那之後都被某人強勢的頂替了“更衣”這一項工作。
雲嫵剛換好衣裙便穿過屏風在書架旁的桌案邊坐了下來。
這書架上的東西一應俱全,雲嫵隨即便拿了筆墨紙硯在身前的桌案上放好。
“小姐可是要練字?”
“不不不,我要給爹爹寫信。”
雲嫵整理著宣紙躍躍欲試的說道,她想跟她爹爹告狀,她才剛來蕭國,蕭容景便欺負她。
春杏幫著雲嫵磨好墨之後,雲嫵便握著蘸了墨水的毛筆歪歪扭扭的在宣紙上寫下了“爹爹”兩個字。
實在是她有段時間沒有練字了,這字跡貌似又有點回到了從前的鬼樣子。
哎呀不管了,告狀更重要。
春杏低著頭認真的研磨,雲嫵握著毛筆有些猶豫的先在宣紙上寫了“蕭容景”這兩個字。
隨後她又咬著粉唇氣呼呼的將那名字給畫了個叉。
她要寫蕭容景握著她那足,逼著她踩他的臉頰和胸膛嗎?
要寫蕭容景非要和她睡在同一個床榻上嗎?
啊啊啊,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寫信告訴她爹爹啊!
雲嫵那潔白的貝齒有些糾結的輕咬了咬粉嫩的下唇,漂亮的一張小臉上帶著猶豫。
她在想著要不要寫信叫爹爹接她回去,這樣她就不會留在蕭國做皇後了,可這樣的話就再也見不到蕭容景了。
真煩人。
蕭容景進來之前沒讓人通報,他入殿的時候便看見雲嫵坐在桌案處,正低著小腦袋臉頰微紅的握著毛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春杏這才剛停下研磨的動作,一抬頭就看見了蕭容景,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蕭容——”
春杏想起來眼前這人可不是在丞相府的奴隸身份了,連忙俯身低頭行禮。
“奴婢見過陛下。”
雲嫵抬起頭來便見蕭容景已然走到了桌案前。
他身上還穿著上朝的明黃色龍袍,眉目清俊淡然如畫,他睨了一眼候在一邊的春杏道:
“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伺候就行。”
“奴婢遵旨……”
春杏俯身行禮應下了,心裡卻是因為蕭容景的話而有些詫異。
他如今都成了帝王了,怎的還說要伺候小姐?
待春杏走後,蕭容景便沿著桌案靠近了雲嫵,她有些心虛的將桌案上放的宣紙遮掩了一些。
但還是被蕭容景看到了,上頭寫了“爹爹”兩個字,一看就是寫給雲丞相的。
“小姐的字圓潤可愛,和小姐的人一樣……”
“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雲嫵羞惱著一邊遮掩著字跡一邊抬起下巴看向了蕭容景,什麼圓潤,分明是說她字難看得厲害。
“沒有。”
蕭容景的語氣很有耐心,俊秀的一張臉上帶著誠摯的笑意。
穿著龍袍的天子先前還在朝堂上威震八方,如今卻是神色柔和的半跪在了她的面前,這是奴隸臣服的姿勢。
“我一直都覺得小姐的字很好看,小姐做什麼都是該得到誇讚的。”
他耐心的哄著因為字寫得難看而羞憤的雲嫵,在雲嫵因為他的一番話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的時候。
蕭容景徑直就握住了雲嫵的手,動作自然的將她手心裡握著的毛筆給扔到了一邊。
“不過……”
蕭容景的聲音低沉,他半跪在雲嫵面前兩個人視線平行,那雙眼眸漆黑又幽深。
雲嫵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身子,眼前男人的眼神幽暗陰鷙抓著她的手不鬆開。
他眼裡帶著不容忽視的侵略性和佔有慾,但薄唇微微上揚的弧度卻帶著淡淡的晦暗的笑意。
“小姐方才是想寫信給嶽父大人嗎?是想回衛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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