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薑雲絮被管家引去了大廳,大廳內蓮姨娘渾身濕漉漉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還有剛才幾個惹事兒的也都在。
唯獨不見宜安伯夫人小嫡子。
上首是楚宥齊,陰沉著臉,像是誰欠他銀子似的,隻有宜安伯面色溫和的上前:“三王妃消消氣,這件事的確是宜安伯府的錯,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件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保證?”薑雲絮挑眉冷笑:“拿什麼保證?”
“這……”宜安伯猶豫了,反問:“依三王妃之意,該怎麼做才能消消氣,團哥兒是伯府的孩子,肯定是不能被您帶走的,您若惦記孩子,伯府二話不說給您送過去。”
伯府是不肯放人的,傳揚出去還不得被人給笑話死了。
“既然伯爺這麼有誠意,我也並非不講理之人。”薑雲絮懷裡抱著孩子有些不便,乾脆找了個位置坐下,眸光在地上跪著的幾人身上徘徊:“要消消氣也簡單,將這幾人全部交給我。”
“你做夢!”宜安伯夫人怒了。
地上跪著的人都是府上的主子,都是她的孫兒,孫女,怎麼可能交出去?
薑雲絮冷笑,指出三根手指頭:“第一,將團哥兒交給我,給蓮姨娘灌下絕子湯,第二,這些人交給我處置,第三……”
她語氣悠揚,慢吞吞的沒有開口。
宜安伯耐著性子問:“第三如何?”
恰此時外面來了個小廝急色匆匆:“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夫人,小公子忽然口吐白沫,腹痛不止,連大夫都沒看好什麼病症。”
一聽說小兒子病了,宜安伯夫人抬腳就走。
薑雲絮卻不著急了,慢悠悠的開始喝茶,一口兩口,别提多悠閒了。
“是你在背後搗鬼!”楚宥齊開口。
薑雲絮連一個正經的眼神都不給他,自顧自的喝茶,又等了會兒,宜安伯夫人哭啼啼的回來了。
“三王妃剛才說的第三個是什麼?”宜安伯看出端倪,眼前這個醜陋無比的三王妃不是個善茬。
薑雲絮笑的陰冷:“我要你兒子的命給我姐姐陪葬!”
“你說什麼?”宜安伯夫人瘋了似的要衝過來,卻被紅俏按住。
“還有半個時辰,夫人好好考慮。”薑雲絮不急不慌的又喝了杯茶,看著對方快要氣死的模樣,她心情大好,咧著嘴笑:“伯府的茶真不錯。”
宜安伯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卻拿對方沒法子,無奈隻好妥協:“你懷中小孽種可以帶走,我答應你。”
“小孽種?”薑雲絮將茶盞重重的砸在地上,砰地一聲,氣勢迸發。
宜安伯夫人隻好改口:“團哥兒,你可以帶走。”
“蓮姨娘呢?”
被點了名的蓮姨娘嚇得小臉發白,還沒開口就成了犧牲品,宜安伯夫人果斷答應了,並讓人去熬絕子湯。
或許是擔心小兒子的性命,所以這一碗絕子湯熬的特别快,當眾給蓮姨娘灌下去了。
無人敢阻撓。
宜安伯夫人又親自寫了字據,按下了手印,當眾承諾放棄團哥兒,此生此世絕不會認祖歸宗。
薑雲絮長腿一邁站起身,拿著字據,確認無誤後,對著宜安伯夫人冷笑:“要救你兒子也簡單,灌下三碗馬尿,毒自然就解了。”
“你耍我!”宜安伯夫人氣的咬牙切齒。
薑雲絮冷哼:“馬尿可是好東西,治病,尤其治你兒子嘴賤的病!”
說完她抱著團哥兒大搖大擺的離開。
還未上馬車她一隻胳膊被狠狠拽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楚宥齊怒問:“你知不知道剛才給王府添了多少麻煩?”
從宜安伯府出來,薑雲絮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她的確很生氣,是被氣衝昏了頭腦。
冷靜下來之後,她手心後背全都是冷汗。
“倘若王爺剛才給我撐腰做主,這事兒也不會鬨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已經很給宜安伯府臉面了!”
楚宥齊生氣歸生氣,還是納悶一個人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尤其是今天,帶著兩個丫鬟就敢擅闖伯府,將伯府逼到妥協。
這份膽量,他的確有些欣賞。
見鬼了,這賤人,他討厭還來不及怎麼會欣賞?
“你可知宜安伯夫人是什麼身份?”
身份?
不過就是宰相府大夫人柳氏的表姐罷了。
這時馬蹄聲噠噠傳來,一個侍衛停下來到了薑雲絮身邊:“三王妃,皇後孃娘急詔!”
皇後?
薑雲絮眼皮跳了跳,她對皇後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會召見自己。
楚宥齊立即說:“本王陪你一塊入宮。”
“抱歉三王爺,皇後孃娘隻讓三王妃一個人入宮。”侍衛說。
薑雲絮無奈隻好將懷中的孩子遞給了紅俏:“帶回府,務必要等我回府。”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會看住小公子。”
臨走前她還是不放心,回頭對著楚宥齊說:“孩子是無辜的,你敢對孩子動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楚宥齊沒好氣道:“本王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對孩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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