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芸貴嬪被薑雲絮氣的扭曲了臉色。
襦裙下的胸口微微起伏,一片大好春光,不禁讓薑雲絮也多看兩眼。
論姿色,芸貴嬪妖嬈嫵媚,又有成熟女人的韻味,風情萬種,的確夠吸引人。
真是可惜了,怎麼會不長腦子呢……
“薑雲絮,你敢威脅本宮!”芸貴嬪氣的咬牙切齒。
薑雲絮聳聳肩:“是雲貴嬪要逼死人,我不過是被迫反擊罷了,真到了那麼一步,我也隻能如此了。”
看著對方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架勢。
芸貴嬪竟一時半會拿對方沒轍,氣的牙齒嘎吱嘎吱作響。
“薑雲絮,你好不講道理,竟如此囂張跋扈,連長輩都敢威脅!”
身後不知何時冒出來了湘雅公主,看她出來的方向,應該是剛從鳳儀宮出來。
湘雅公主打聽過薑雲絮的名聲,惡貫滿盈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
“湘雅公主。”芸貴嬪看見了對方,眼眸發亮,一改剛才的囂張,拿著帕子揉了揉眼睛,硬是擠出兩滴眼淚:“讓公主見笑了。”
“芸貴嬪,本公主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薑雲絮故意欺負你,都說陵州最看重孝道,薑雲絮怎麼能如此囂張狂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貶低薑雲絮,一個裝的無可奈何,一個氣憤不已,倒是莫名達成一致,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薑雲絮,本公主警告你識趣點,否則你就隻能做妾!”
湘雅公主信誓旦旦的說,剛才穆皇後已經答應了她,會說服薑雲絮騰出正妻之位。
“做妾都是抬舉了,這個忤逆不孝的混賬東西,根本就不配留在三王府。”芸貴嬪壓低了聲音在湘雅公主耳邊嘀咕了幾句,湘雅公主吃驚的瞪大眼,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竟有此事?”
“千真萬確。”
兩個人交頭接耳,當著她的面對著自己指點,薑雲絮翻了個白眼,沒了耐心繼續耗著,轉身便去大殿方向。
“薑雲絮,你站住,本宮還沒讓你走,你怎麼如此不懂規矩?”芸貴嬪教訓薑雲絮習慣了,從前她隻要一開口,薑雲絮便乖乖聽話,聽她安排。
這次薑雲絮頭也不回的離開,任由兩個人在身後追,就這樣一路到了大殿上,大總管大老遠就看見幾人吵吵鬨鬨的趕來了,趕緊進去稟報。
陵州帝聽著殿外爭執的聲音,腦仁隱隱作疼。
“薑雲絮,你放肆。”
“公主,你别拉著我。”
“芸貴嬪。”
……
“哎呦。”
三個人拉扯時,也不知是誰先動手,芸貴嬪直接跌坐在地,摔進了議政殿門口,薑雲絮也順勢滾進殿內,趴在地上。
陵州帝眼看著三個人狼狽的扭打在一塊,冷著臉清了清嗓子,三人這才分開。
“皇上,臣婦是先帝所賜的婚約,絕不可能將三王妃之位拱手讓人。”薑雲絮一改剛才的彪悍,一臉委屈的對著上首磕頭。
\"皇上,為了兩個和平,宸王妃理應大度讓賢。”芸貴嬪髮鬢散亂的衝著陵州帝磕頭,捏著嬌滴滴的嗓子說:“宸王妃德不配位,根本就不配做三王妃,求皇上成全湘雅公主,下旨讓三王爺和宸王妃和離。”
這次湘雅公主倒是沒開口。
上午進宮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而且皇後已經答應了,三王妃的位置她要定了。
陵州帝鐵青著臉不悅,目光在芸貴嬪和薑雲絮身上徘徊,最終視線落在了芸貴嬪身上,他沉聲問:“後宮不得乾政,芸貴嬪,你僭越了!”
倏然的發怒讓芸貴嬪驚了一下,抬眸對上了陵州帝冰冷的眼神,嚇得趕緊磕頭:“臣妾知錯,求皇上開恩。”
他最討厭的就是前朝後宮牽扯在一塊。
芸貴嬪已經不止一次的乾涉了,陵州帝沉聲道:\"即日起,降芸貴嬪為芸貴人。”
一句話讓芸貴嬪的位置跌了好幾個等次,芸貴人慘白著小臉,衝著陵州帝磕頭;“皇上,臣妾真的知錯了,求皇上開恩。”
“芸貴人,還不快謝恩?”大總管開口提醒。
芸貴人緊咬著牙,極度不甘心的磕頭謝恩,心裡卻將這筆賬記在了薑雲絮身上,都怪這賤人又害的自己貶了身份。
“皇上,宸王妃不敬芸貴人是事實,已經是犯了七出之條,都夠休妻了。”湘雅公主不懼陵州帝的威嚴,手指著薑雲絮。
薑雲絮蹙眉,等著上面那個男人開口。
出乎意料,陵州帝並沒有幫著湘雅公主訓斥薑雲絮,反而沉聲說:“公主一路舟車勞頓,一定很辛苦,來人,伺候公主去休息。”
湘雅公主小臉漲紅,她還想再說什麼,身邊的侍女趕緊伸手摘了拽她,示意她不要再開口,於是湘雅公主隻好喃喃的應了。
人一走,大殿上忽然靜了下來。
靜謐的連呼吸都能聽得見。
芸貴人小心翼翼地跪著連頭都不敢抬。
薑雲絮一時半會也摸不清陵州帝到底是什麼意思,垂眸不語,默默地等著上方開口,這一等,至少有大半個時辰,兩條腿又酸又軟,冰涼刺骨的地面有股子邪風從膝蓋處躥到後背,十分不適。
“皇上,薑二老爺來了。”大總管提醒。
“宣!”
大總管立即扯著尖銳的嗓子喊人進來,沒一會兒果然看見了薑二老爺穿著官服彎腰進來。
“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陵州帝直言不諱地問:“如今湘雅公主要非三王爺不嫁,你怎麼看?”
大殿上薑二老爺就跪在薑雲絮的身邊,他目不斜視,拱起雙手,語氣淡淡:“為了兩國友好相處,薑家願意退讓一步,讓薑雲絮做個妾侍。”
做妾?
薑雲絮不禁冷笑,這薑二老爺還真是不遺餘力的貶低自己,壓根就不想讓自己好過。
“薑雲絮已經毀容,性格粗鄙,根本配不上三王妃的位置,皇上,薑家同意讓位。”
薑二老爺衝著陵州帝砰砰磕頭,且力道都不小,不一會兒額前已經是一團青紫了。
“皇上,臣妾覺得薑二老爺說得對,當年若不是先帝賜婚,三王爺根本不會娶她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芸貴人大著膽子開口:“是皇家心善,肯收留了薑雲絮,做個妾侍已經是很抬舉了。”
薑二老爺認可地點點頭:“皇上,的確如此,若是讓薑雲絮做了平妻,那對薑嫣兒太不公平了。”
陵州帝倒是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看向了薑雲絮,用眼神示意,你覺得如何?
薑雲絮挺直了胸膛,一字一句十分堅定:“臣婦寧可和離,也絕不為妾,若薑家和湘雅公主執意逼著臣婦做妾,懇請皇上賜給臣婦三尺白綾,臣婦即刻就死。”
“薑雲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皇上,不要命了嗎?”
薑二老爺怒瞪著薑雲絮,警告她别瞎說話。
薑雲絮無動於衷:“這就是我的態度,要麼和離,要麼賜死。”
陵州帝沉默了,目光灼灼地盯著薑雲絮,試圖看出什麼來。
“薑雲絮你少威脅皇上了,你一個毀了容貌的女子,離開三王府還能找什麼樣的,你就是棄婦,還是别逞能了,倒不如留下做個妾侍,安安份份,也能度過餘生。”
芸貴人心想做個三王府的妾侍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的,她已經是最大的容忍薑雲絮了。
“芸貴人若是覺得先帝的聖旨可以隨意更改,將皇家信譽置於腳下隨意踐踏,那臣婦無話可說。”
“你别胡說,本宮何曾有這個意思?”芸貴人嚇得後背一涼,她可不敢藐視先帝。
其實這話是說給陵州帝聽的。
薑雲絮神色不躲不閃地迎上了視線,等回答,她知道陵州帝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否則早就答應和離了。
她越是主動要求和離,陵州帝就越不肯輕易放人。
“薑雲絮,朕還是許你王妃之位,你從幾個未成婚的王爺中挑一個吧。”
倏然,陵州帝這樣開口,竟驚呆了眾人。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薑二老爺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說了一堆薑雲絮不好的話。
陵州帝擺擺手:“朕總要顧及先帝,還要維持兩國關係,隻能如此,薑雲絮,朕允許你挑任何一個王爺。”
薑雲絮此時心裡在罵娘,她壓根就不想嫁給任何人,隻想遠離皇家,離開京城,帶著鳳娘和團哥兒遠走高飛。
“薑雲絮!”陵州帝指尖搭在了桌子上,輕輕敲打著,意味深長地說:“朕會保留你宸王妃的稱號,讓你繼續享受王妃的待遇,而你,也隻能嫁給王爺,聽明白了嗎?”
陵州帝不願做惡人,揹負著逼兒媳和離的罪名,反正膝下皇子眾多,隨便挑選一個,他根本不在意。
薑雲絮緊繃著小臉,遲遲不肯開口。
“你若是挑不出來,那朕可要指婚了。”陵州帝腦海裡想到了一個風光霽月的人,容顏絕色,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隻可惜,受了重傷。
“皇上,請允許臣婦考慮一個時辰。”薑雲絮急忙打斷了陵州帝的話。
她對幾個王爺根本不瞭解,可不想剛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
如果實在逃不掉,至少選一個好相處的。
“薑雲絮,在皇上面前休要放肆,你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想選誰就選誰?”薑二老爺沒好氣的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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