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宜安伯夫人的罪證。”
她將幾張罪證遞給了京兆尹;“還請大人秉公辦案,及時捉拿罪婦宜安伯夫人。”
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揭發宜安伯夫人,誰料伯夫人居然去找柳氏,狠狠地虐待了一頓瘋娘。
這能忍?
她倒要看看這次無所不能的薑丞相怎麼包庇宜安伯府。
很快訊息傳到了宜安伯府,伯夫人聽聞後險些暈死過去,嘴裡忍不住罵罵咧咧:“這賤人,不是存心膈應我嗎?”
她堂堂伯夫人竟然會被傳召去府衙,丟死人了!
“就說我病得起不來。”宜安伯夫人打定主意不會去的,轉頭讓貼身丫鬟去給柳氏送信。
很快丫鬟回來了,道:“宰相夫人也病了,是一個時辰前三王妃去宰相府,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宰相夫人就病了。”
宜安伯夫人眼皮跳了跳,頓感不妙,居然連表姐都病了,這薑雲絮是不是瘋了?
她急得不行,門口的丫鬟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無奈之下她隻好梳妝打扮去了趟衙門。
薑雲絮看著火急火燎趕來的宜安伯夫人,咧著嘴打了個招呼,搭配上她醜陋的臉,刺激的宜安伯夫人險些沒背過氣。
“三王妃,你在伯府鬨又打又鬨的,我沒跟你計較,如今卻來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太不厚道了!”
薑雲絮不急不緩地說:“這事兒你和京兆尹解釋去吧,我相信京兆尹大人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眾多百姓在場,也都見過了罪狀,她就不信京兆尹還能圓回去。
她打了個哈欠:“伯夫人,你慢慢解釋,告辭。”
“你!”宜安伯夫人此時手撕了她的心都有了,憋著口氣,去找京兆尹。
自此,三王妃薑雲絮不僅多了一個醜陋的名聲,還成了彪悍的代名詞。
薑雲絮回到三王府,先是回去看望了團哥兒,紅翡果然是寸步不離的守著。
小小的團哥兒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薑雲絮,忽然咧著嘴笑,喊了聲姨姨,衝著她張開雙臂。
“真乖。”薑雲絮卸下心防將人攬入懷中,這麼可愛的糰子,那幫人怎麼捨得欺負?
陪著團哥兒玩了一會兒,紅俏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怒火沖天的楚宥齊。
他前腳剛從宰相府回來,就聽說三王妃彪悍之名,以一己之力將宜安伯府得罪了徹底。
“團哥兒,你跟著紅翡,姨姨晚一點再來。”薑雲絮哄著。
團哥兒點點頭,縮在了紅翡懷中不肯出來。
她無奈歎氣,這孩子膽子還是太小了。
出了屋子,薑雲絮饒有興致地坐在了欄杆旁:“王爺應該慶幸,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她後背上的鞭傷,到現在還疼呢。
“薑雲絮,你怎麼會這麼惡毒?”楚宥齊越來越看不懂薑雲絮了,明明之前很軟弱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薑雲絮冷笑質問:“依你之見,我就該被人欺負,團哥兒就該被熱虐待,我娘就該瘋瘋癲癲,我就該被打死給薑嫣兒騰出王妃之位?”
“你!”楚宥齊再次語噎,他整理好思緒後又說;“對著你這張臉,本王看了就噁心,你最好少給本王惹是生非,否則……”
楚宥齊目光一轉,落在了屋內,警告之意非常明顯。
薑雲絮蹭得站起身:“楚宥齊,你敢動那個孩子,我跟你拚命!”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居然威脅一個孩子。
楚宥齊一把攥住了薑雲絮的手腕,力氣很大:“本王也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屢屢壞事,本王已經遵照先帝旨意娶你,别得寸進尺!”
說罷,楚宥齊猛的放開了她的手,拂袖而去。
薑雲絮揉了揉手腕,罵了句瘋子,紅俏聞聲趕來:“主子,您沒事吧?”
“嗯沒事。”
就是被狗咬了一口,怪噁心的。
與此同時的玉樓閣
“側妃,現在的王妃簡直就跟瘋子似的,不管不顧,連大夫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林嬤嬤氣的牙根癢癢,她斷了一隻手臂,全拜薑雲絮所賜,這筆賬她早晚要討回來。
薑嫣兒蹙眉,這個妹妹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性子膽小懦弱,怎麼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側妃,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給王妃出主意?”林嬤嬤猜測。
“不排除這種可能,那幾個會武功的丫鬟盯著點底細,有任何動靜,立即回稟。”
“是。”
門外楚宥齊怒火沖沖的回來,薑嫣兒立即換了一副嘴臉,溫柔的迎上前:“王爺怎麼這麼大怒火,說出來,說不定妾身還能出出主意。”
面對薑嫣兒,楚宥齊的怒火消了一大半,他伸手攬住薑嫣兒入懷。
“嫣兒,跟著本王你受委屈了。”
“妾身不委屈。”薑嫣兒嘴上這麼說,心裡的確不甘心,她堂堂宰相府嫡長女卻要給人做妾,本來說好走個過場,等薑雲絮死了,她就可以扶正了。
結果,人沒死,還入了皇後孃孃的眼。
薑嫣兒可不想一輩子做妾。
“今日本王從相府出來,嶽父大人的意思是暫時不要動這賤人,以免惹來父皇懷疑,這陣子委屈你了。”
這話,薑嫣兒不樂意了,要忍到什麼時候?
“妾身聽王爺的。”薑嫣兒柔柔的依偎在楚宥齊懷中,對著林嬤嬤使了個眼色。
林嬤嬤很快說:“王爺,側妃心地善良,寬容大度不計較,奴婢卻有些看不過去了,王妃身邊多了幾個人,奴婢睡夢中都能被算計,若是哪一天王妃發了瘋,盯上了側妃可怎麼辦?”
“她敢!”楚宥齊怒喝,回想今日薑雲絮在宰相府反擊柳氏時曾貶過嫣兒。
說不定真的會對嫣兒動手。
楚宥齊越想越不安,眸中劃過一抹狠厲:“嫣兒放心,本王一定會拚儘全力保護你。”
“王爺……”薑嫣兒嬌柔的點了點頭。
夜色漸濃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蟬鳴,微風拂過,紅俏起身去關窗戶,忽然聽見屋簷上有些輕微動靜。
“屋頂有人。”薑雲絮將手中的書本合上,輕輕的拍了拍團哥兒肩,豎起耳朵,屋簷上又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屋子裡有輕微的迷香味,薑雲絮立即說:“快捂住鼻,熄燈!”
“是。”
熄燈後,屋子裡忽然變得安靜,薑雲絮手握著銀釵,渾身戒備。
黑夜中很快傳來了打鬥聲。
薑雲絮抱著團哥兒躲在角落裡,還沒來得及反應,打鬥已經結束了。
燭火重新亮起來。
紅俏和紅翡完好無損的站在了她面前,紅俏說:“主子,剛才來了十幾個高手,而且還有人在暗中幫助咱們。”
話落,樹上的殷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就是剛好來送信,遇到了有人暗殺,為了主子的腿,被迫出手。
短短的幾句話就讓薑雲絮猜到了,殺她的是楚宥齊或者薑丞相,救人的肯定是楚玄知。
算算時間,今天是楚玄知換藥的日子。
薑雲絮將團哥兒交給了紅翡後,披著件外套站在廊下,面對滿地的屍首也不害怕,笑著說:“多謝閣下出手相救,好人做到底,還請閣下將地上這些人物歸原主,一個時辰後,後山見。”
話落,殷風翻了個白眼,他可是鐵騎軍首衛,不是來扛屍首的力工。
但為了主子,他忍了!
於是殷風不得已又親子跑了十幾趟,將那些屍首全都丟在了楚宥齊的院子裡,落成一摞堆在房門口。
半個時辰後,殷風守在了後山。
薑雲絮也不裝了,什麼小翠兒,這個馬甲在楚玄知這裡根本就立不住。
“三王妃,您不換衣裳?”殷風忍不住打趣。
薑雲絮挑眉,果然,連小侍衛都認出來了,想必楚玄知早就知道了。
“治你主子的傷勢要緊,快走吧。”
無奈,殷風隻好帶著薑雲絮從後門離開,駕著馬車飛快趕往玄王府。
夜色下的玄王府格外寂靜,比起三王府更加大,朦朧的月色下也抵擋不住的奢華。
進了門,果然看見了楚玄知坐在塌上,面露痛苦之色,薑雲絮趕緊迎上前,掀開了他的褲腿兒,乍一看腿上竟是青黑色,立即蹙眉:“這是怎麼回事兒,前幾日不是已經恢複的很好了?”
而且看腿的顏色,分明就是中毒了!
“白天皇上禦賜太醫來給主子診脈,主子擔心會泄露,所以自己給自己下毒。”殷風說。
薑雲絮無語,這也是個狠人啊。
“那解藥呢?”
“解藥……”殷風沒臉說了,範國公爺突然登門拜訪,嚇的他手一抖,解藥撒了一半。
聽完前因後果,薑雲絮翻了個白眼,低著頭一臉凝重的看著腿,呈現出滲人的黑紫色,這下手夠狠呐。
“三王妃,您救救主子,屬下日後當牛做馬報答您。”殷風實在沒轍了,這解藥獨一份兒。
一旁的楚玄知緊盯著薑雲絮的臉,發現她今日臉上的痕跡似乎和第一次見的不一樣。
似想到了什麼,他眼底染上笑意,很快又消散了。
“三王妃冒險來訪,開個價吧。”
薑雲絮聞言蹙眉,長長歎了口氣:“這事兒也因我而起,理應我該善後。”
若不是她暴露醫術,陵州帝又怎麼會派太醫來探虛實。
楚玄知詫異的看了眼薑雲絮,眸光微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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