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絮仍站在大殿外候著，她的指尖掐入掌心，疼意提醒著要保持理智，按壓住了她要衝過去找趙懷玉的衝動。

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時辰，雲絮早已經心不在焉，她的視線時不時地看向了偏殿。

過了會兒趙懷玉又走了過來，他的氣色比剛才略好些了，他繼續站在大殿外候著，一言不發地手握著請奏的紙張。

“國公爺，您這又是何苦呢。”小太監勸。

趙懷玉緊繃著臉不說話。

不知何時大殿內傳來了動靜，湘雅帝走了出來，他的眼神落在了雲絮身上，見她完好無損，稍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和一旁的楚玄知低聲聊些什麼。

“狩獵場已經準備好了，走吧。”楚玄知說。

湘雅帝點了點頭，兩人亦步亦趨地往前走，雲絮緊跟其後，隻是她的視線時不時的在趙懷玉身上徘徊。

趙懷玉則是被楚玄知身邊的人給攔住了，並未讓他上前彙報什麼，趙懷玉的臉上難掩失望地看著一群人走遠。

來到了狩獵場上，雲絮壓根就沒有心思看，她低著頭思緒飄遠，之前聽聞趙懷玉是個很得聖寵的國公爺，可今日，她覺得宮內上下並不是很待見他。

至少楚玄知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而是直接將人給攔下。

這一刻，雲絮不禁替趙懷玉打抱不平。

“想什麼呢？”湘雅帝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藉著喝茶的功夫側過頭關心地問。

雲絮看了眼湘雅帝，然後搖了搖頭。

見她不肯說，湘雅帝也未曾追問。

……

鳳棲宮

趙懷玉拿起手帕摸了摸自己的臉，手帕上頓時就沾染了些脂粉，他忍不住問：“皇後孃娘，微臣自知樣貌不俗，可那位湘雅帝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又是朝夕相處，她們二人會不會日久生情？”

剛剛演完一場戲的薑雲絮此刻正心情不錯的吃著點心，她斜睨了眼趙懷玉：“你心儀她，是因為她就是本尊，模樣也不出挑，放在人群裡更是普通，可湘雅帝卻不同，待她好不過是因為她是替身罷了，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暴露，這欺騙的代價未必是她能承受的了。”

要是個聰明人，肯定會想辦法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娘娘既然知道此人是誰，為何不直接剷除？”趙懷玉小聲嘟囔，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折騰來折騰去，何必呢？

被人質疑，薑雲絮坐起身，一臉嚴肅道：“若是還有下一回呢，咱們沒有及時發現，豈不是處於被動？”

她要的就是不費一兵一卒解決這件事。

何況，薑雲絮也不指望湘雅帝能夠清醒過來，有些事還是要自己發現，才足夠有殺傷力。

人都在眼皮底下，還能翻出手掌心不成？

“你隻需要將人給穩住，就當做是將功補過了。”薑雲絮道。

趙懷玉的好奇心被勾起，他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又是誰險些殺了他，可惜薑雲絮不肯直接告訴他，隻讓他自己去摸索。

“不懷好意的就這麼幾個人，全都在眼皮底下。”她提醒後，擺擺手讓他退下。

今日的戲份結束了。

趙懷玉心裡隱隱已經有了答案，他拱手朝著對方告辭。

待人離開，紅俏又倒了杯熱水遞上前：“娘娘，許大人會不會發現這一切，並且阻撓？”

許幽不是個善茬，若是洞悉這一切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他定有法子掌控神女。

“他要是不動手，說不定那位還不心疼呢，缺的就是一把火。”薑雲絮聳聳肩，她既然敢謀局，就不怕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