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骨頭,要去醫院處理,拍個片,看看有沒有另外傷到的地方,問題應該不大。”
扁梔點點頭,站起來的時候,看到了面色艱難看她的周家人。
他們是生意場上的人,雖然權勢大,但下手這麼狠的事情,他們是沒有直接接觸過的。
看見這一幕,不是扁梔本願,但既然看見了,也便就這樣吧。
扁梔看向元一寧,輕輕笑了笑,“元姨,幾個孩子,辛苦你照顧,我要走了,很抱歉今天叫你們看見這一切,那個男人我帶走了,不會麻煩你們分毫的。”
扁梔說完,門口毒蠍的人,直接扛麻袋一般帶走了男人,留了一路的哀嚎。
週歲淮虛弱的靠在門口,在扁梔抬步經過時,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襬。
扁梔沒看他。
“你一定要走嗎?”
“樓下救護車來了,好好治療。”
“能不能别走?”
扁梔:“……”
“我受傷了,很痛,你們隻是這麼看,看不清楚的,留了這麼多血,指不定內臟會出什麼問題,可能心肝脾胃腎都有問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我是以為你受傷的,你不看著我沒事了,你再走麼?”
毒蠍內部的醫生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對於一個人病況如何的基本判斷力還是有的。
扁梔知道,他是想留下自己。
扁梔終於還是忍不住低了頭,她看著唇瓣蒼白的週歲淮,之後淡淡說:“你不應該怕我麼?”
“你沒看見剛剛我?其實,那才是我,平日裡,溫順,聽話的不是我,我隨時都能讓你生不日死,你懂麼?”
週歲淮靠在門邊,眼底沒什麼精神,可他攥著扁梔的手,很固執。
他說:“你别走,你别不要我。”
“我不怕。”
一個因為他情緒失控的人,又怎麼會對他動手?他才是她情緒失控的引擎,她騙不了他!
“你别走。”
扁梔抿著唇,腳底千金重。
安靜了幾秒後,她歎了口氣,重新看向週歲淮,商量著,“讓我走,給我兩年時間,兩年之後,我一定回來!我一定回到你身邊,做你的周太太,行麼?”
沒人知道,扁梔做出這樣的承諾,是用儘了多少機關算儘。
她是個重承諾的人。
她說兩年,就是兩年。
兩年之後,即便她隻剩下一身碎骨,都一定爬著回來見他。
她是去火拚啊。
是去跟世界上最窮凶極惡的人去拚命的。
可這裡的人,讓她太留戀了。
原本她想著的是——
她擁有過一束光,走時,把那束光歸還於月亮。
可這束光,太耀陽了。
她,真的太想要了。
“行麼?”扁梔咬碎了心頭的疼,跟週歲淮商量。
可週歲淮怎麼能同意?
兩年?
帶著這麼一大批的人馬,回他都不知道哪裡的地方。
他怎麼放心?
他最愛的姑娘,大腿都沒他手臂粗,要把她放出去兩年,他怎麼能?
“不行!”週歲淮胸口淤著一大口血,憋著,忍著,“要麼别走,走了,我就不要了!”
扁梔:“週歲淮……”
週歲淮偏過頭,“我說了,要麼别走,你就一輩子我的周太太,你今天要是走了,那咱兩這輩子沒關係,我不可能等你!”
周少爺是誰啊。
整個城豪門裡頭最耀陽的人,“多少女人肖想我,你不懂?你要是走,我分分鐘找女人上家裡,給四小隻找後媽,到時候,你的孩子叫他們媽,我還讓她睡你的床,用你用過的廚師,我親自下廚,做她最愛的食物,以後我們還會生一堆的孩子,我跟你就沒什麼關係了。”天籟小說網
週歲淮認真嚴肅的看著扁梔,“所以,你還要走麼?”
週歲淮說這些話時,多一句,扁梔的唇就多白一寸。
最後,她整張臉,毫無血色。
週歲淮心疼了。
可他知道,不逼一把,她一定會走!
週歲淮看著扁梔緩慢的站了起身,抿了抿唇後,低著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抬步離開。
週歲淮愣住好一會兒。
等到反應過來時,樓底下的車子啟動聲轟隆隆的,幾乎要炸碎週歲淮的耳膜。
他艱難起身,跑到了陽台上。
車輪滾動的那一刻,週歲淮終於失控大喊,“行!你走吧!你趕緊走!我不要你!你聽見沒有!”
“我週歲淮!不要你了!”
“世界少了誰都能轉!我沒你,也一樣可以!”
“趕緊tm的滾!”
週歲淮聲嘶力竭,喊了一通,等他無力地攤在地上時,車子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今天的這一切,都太魔幻了。
元一寧跟周家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元一寧立馬推了一把周國濤,“趕緊叫人去攔一下啊,真讓人走啊,看看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就走了。”
周國濤讓手下人開車去攔。
車子浩浩蕩蕩去了十多輛車。
人回來時,週歲淮坐在客廳裡,雙手撐著膝蓋,醫生在給他包紮,他蹭的抬起頭,看著為首的高大男人進來。
周國濤問,“人呢?”
“走了。”
周國濤蹙眉,“走了?去哪裡了?”
“沒說,我們去的時候,飛機已經過越過上空了。”
元一寧很心急,“那能不能查去哪裡了?”
“按照他們飛機高度跟駛離方向,應該是要出中國境內。”
元一寧:“去查啊!去找人查啊!那麼大一個人,總不能說沒就沒吧。”
元一寧心煩的很,立馬給扁妖妖去了電話,他們還在旅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家子兵荒馬亂,週歲淮摁著傷口,緩緩沉默上了樓。
他知道,如果她不願意,他們找不到她了。
她,真的,走了。
拋下他,一個人走了。
兩年。
週歲淮嗤笑一聲。
誰tm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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