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歲淮給李坤發了條簡訊,十分鐘後,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外遞進來一杯蜂蜜水。
三天三夜沒睡,扁梔之前也有。
在毒蠍坐任務的時候,研究所盯實驗數據的時候,參加工作遇見疑難雜症的時候。
對她來說,都不算事。
可這一次,她卻覺得很累,前所未有的。
在接觸在柔軟被子的那一刻,她就睏倦的睡過去,要進入深度睡眠時,她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扁梔懶得睜開眼,之後,便感覺有人勾著她的後背,把她扶了起來。
“他們說,你這幾天都沒吃東西,再困也吃點東西,米粥不喜歡的話,我記得你是喜歡蜂蜜水的。”
中醫都養生,扁梔不喜歡奶茶小零嘴,要說偶爾解饞的話,蜂蜜水她是喜歡的。
扁梔真的困,她輕輕掙脫開週歲淮的勾著自己後背的手,沒什麼力氣的睜開眼睛。
“你有事?”
扁梔的聲音微啞,帶著被打擾睡眠的起床氣,說起話來,也不留情面,“還是有病?”
週歲淮舉著蜂蜜水的杯子,也不管她說了什麼,固執的遞到她嘴邊。
扁梔懶得跟這人計較,隻說:“放床頭,渴了我自己會喝。”
她剛要躺回去,順口對這人說:“走之前,帶上門,”可還不等她說完,這人固執的手心貼著她的後背,將杯沿抵到她乾澀起皮的嘴邊。
扁梔看了眼眼前濃稠的蜂蜜水,又看了眼週歲淮一副不喝絕不善罷甘休的臉。
她緊了緊拳頭,在起床氣要爆發的時候,一口悶了那蜂蜜水。
重重的躺回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腦子裡想的是,這男的要是再煩人,就把她剁碎了喂大黃。
大黃是小五養的狼狗。
好在,在扁梔最後一秒理智被睡夢帶走時,都沒有收到打擾。
扁梔想,這人應該是走了吧。
……
在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天還是暗的。
這給了扁梔一種錯覺,自己好像才剛剛睡過去。
她緩慢的眨了下眼睛,虛虛的瞧見陽台的位置站了個人,他舉著個電話,“我知道黃金公關四十八小時,也知道迫在眉睫,但是,她在睡覺,嗯……沒辦法叫,嗯,二哥,你先處理吧。”
“等人醒了,我就跟你聯絡。”
“現在?現在不行,她沒睡醒。”
“……”
扁梔就這麼閉著眼睛,安靜的聽著。
熟悉的嗓音,讓扁梔有了一種錯覺:週歲淮從未失憶過。
可她偏偏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週歲淮。
因為,週歲淮不會彆扭的用“她”這個含義不清的字眼來代替她。
他總叫她——
老婆。
小乖。
梔梔。
寶~
……
扁梔撥出口氣,終於緩緩的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陽台上的人。
從上到下,他都是週歲淮的樣子。
可他——
這一刻,扁梔清醒的告訴自己。
他不是週歲淮。
週歲淮轉頭的時候,瞧見床上的人醒了,匆匆的掛了電話。
\"醒了?\"
扁梔:“嗯。”
“餓麼?”
扁梔搖搖頭,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她睡了一天一夜。
“喝點蜂蜜水?”週歲淮走進門,拿起床頭處的杯子。
要抬手扶人的時候,扁梔已經自覺坐起來了,週歲淮抬在半空的手頓了頓,而後,不自然的收回去。
扁梔接過杯子,淺淡的喝了一口,當著週歲淮的面,撥通了週歲寒的電話。
“嗯,是我。”
“醒了。”
“嗯,不用處理。”
“沒事,不是多大的事,我不在意。”
“嗯,好。”
至此電話被掛斷。
週歲淮不解的看著扁梔,“你……剛剛是在跟我二哥說,讓他不用處理網上的新聞嗎?”
扁梔又喝了口蜂蜜水,甜度剛剛好。
“嗯。”
“為什麼?”
“不適合。”
週歲淮楞了一下,“?什麼意思?為什麼不適合?”
扁梔躺回床上,還是有點兒困,不過也沒了想睡覺的意思,就裹著被子,視線掠過週歲淮,投向清冷的陽台。
“我不在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