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眨了眨眼睛,沒睡,但,也沒說話。
“不困?”顧言問她。
“困,”冷如雪眨了眨眼睛,“但是,”她抿了抿唇,“還有點怕。”
“怕什麼?這裡是毒蠍基地,我們老大的地盤,你安心睡,再說我還在呢。”
冷如雪聞言,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出水芙蓉般亮眼,“你會一直在嗎?”
顧言本意是想說。老大囑咐了,所以他會一直在。
結果,這小朋友重複著說了一遍,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樣的幾個字,居然起了繾綣的曖昧。
顧言輕咳了聲,刻意凶巴巴的,“睡覺,小朋友别那麼多話。”
冷如雪一張臉蓋在被子下,一雙眼睛亮堂堂的,“你能跟我講講故事麼?”
顧言當即冷臉,“别得寸進尺啊,幾歲了,講什麼故事。”
“可我怕,你要是講故事,我聽著你的聲音,就知道你在了。”
顧言:“……”
“我說了,這裡是毒蠍基地,你怕什麼?”
“再說了,我可不是你的便宜爹,要講故事,把你爹喊起來。”
這話說完。
躲在被子裡半張臉的姑娘很輕的“哦”了一聲,“那算了,”聲音莫名的低,“我爸這段時間可辛苦了,好久沒睡個好覺了,沒事,我,緩緩能睡。”
顧言看了冷如雪一眼,直覺覺得這小朋友是個禍害。
他不想理會她,橫豎冷著,回頭自己就睡了。
結果他打了一局遊戲,這丫頭還看著他。
“真不睡了?”
“不睡,我可打小孩了。”
冷如雪不答,反而笑了,眼底居然躍躍欲試。
“……”
“真是要命!”
“行,給你講故事。”
顧言無語的答了句,剛要跟遊戲裡頭的隊友說一聲,那頭先:嘖嘖嘖——咱們言哥要哄那個小朋友睡覺啊,還講故事啊。
“對啊!言哥,”對面的人嗲聲嗲氣,“言哥,我們也要聽故事,我們也睡不著嘛。
顧言閉了閉眼睛,“滾!”
關了遊戲,在看床上那丫頭,又輕輕笑了。
顧言無語了,懶得掰扯,從百度裡隨手搜了個故事。
顧言一邊讀,一邊覺得自己荒唐。
他!
顧言!
堂堂毒蠍副手!
居然,在這裡,將童話故事!
要不要命啊!
他還沒嫌棄呢,床上的小朋友先說話了,“啊,童話故事啊。”
顧言看她,“不然呢?”
冷如雪張的嬌氣,又人如其名,膚白如雪,總給人一種很幼態的感覺。
以至於明明十八了,卻還是被顧言叫小朋友。
特别是如今生了病,整張臉上,隻留了唇瓣那一抹淺淡的粉紅,像開在冬日裡的梅,襯托的整張臉越發的脆弱了。
“我想聽愛情故事。”
顧言無語的瞪著她,“成年了嘛你,聽什麼愛情故事,聽聽白雪公主得了。”
“我已經十八了,不是小朋友了,不過,你要叫小朋友我也沒意見,”冷如雪笑了笑,“但是,我不聽白雪公主、”
顧言翻了個白眼,在手機裡搜愛情故事。
跳出來一堆開頭帶顏色的言情小說。
一開口就是“嗯——輕點”之類的一夜情、。
嚇得顧言差點把手機摔了,勉強加了個童話,點進去,他硬聲硬氣,“牛郎織女。”
冷如雪,“啊,這個我聽過。”
顧言放下手機,警告,“你爹告訴沒告訴過你,對陌生人,也有太高要求,否則,很容易被揍。”
冷如雪聽著這威脅的話,往被子縮了縮脖子,屈服般小小聲的,“哦”了下。
然後在顧言朗讀的聲音中,很小聲的補充了句,“不是都以身相許了麼,怎麼,還陌生人啊。”
顧言窩在手裡的手機在聽見這句話後,差點被捏爆。
“冷如雪,你再說一句話,你就死了。”
又是一句乖聲乖氣的,“哦。”
顧言閉了閉眼睛,而後重新拿起手機,剛讀沒兩句。
“我死了。”
“你這麼年輕,就要守寡哦。”
額頭青筋瞬間凸起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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