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摸了摸扁梔的頭,“香啊。”
扁梔疑惑的看著週歲淮,自己聞了聞袖口,“有麼?我自己聞不到。”
週歲淮:“聽說過嗎?隻有頻率相同,靈魂契合的人,才能聞到對方身上特殊的專屬氣味,我可以味道,你母親,也能夠聞到,所以,她很愛你,在她即便看不見的時候,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你的時候,她,依舊很喜歡你。”
扁梔聞言,眼眶微微泛紅。
低低的確認,“真的麼?”
週歲淮:“嗯。”
扁梔又沉默了一會兒,她想起扁妖妖的縮瑟的樣子,低弱的說:“可,我寧願她是因為要逃避這些不開心,所以一直遲遲不來見我,而不是因為,遭遇了這些苦難,我寧願,她現在有美滿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如今這般,連生人的腳步聲,都能叫她驚懼。”
她本以為的被捨棄,她會難以接受。
如今。
她卻覺得,比捨棄她更叫她難受的是——
這麼多年,你一直過的不好。
“會好起來的,”週歲淮輕輕拍著扁梔的後背,“你跟妖妖阿姨,以後所遇到的一切,都會是最好的安排,霍無尊,對她很好。”
扁梔聞言,吸了吸鼻子。
然後才悶悶說:“敢對她不好,我滅了他。”
週歲淮聞言,笑出了聲,然後似鬆了口氣,笑道:“嗯,我們家小乖,也已經強大到,連鼎鼎大名的霍無尊都要覬覦的地步了。”
扁梔沒開口,整理了情緒,然後對週歲淮說:“那我進去了,你在門口等我吧。”
週歲淮挑眉,“我不進去麼?”
扁梔搖頭,表情頗為認真,“你在車上好好想想,若日後,我真的喲啊擊垮霍無尊,咱們得有什麼樣的籌備。”
週歲淮明白扁梔是在開玩笑。
畢竟,如今這麼看,霍無尊是把扁妖妖放在心口上寵了,哪裡能叫扁妖妖受委屈,霍無尊看著扁梔的眼神裡也從滿憐愛,估計未來,要疼扁梔比林決更甚。
週歲淮估計著,扁梔是不願意他進去看到那汙糟的路遙。
所以才藉口說了個玩笑話。
“好,那我在門口等你。”週歲淮十分聽話、
扁梔點頭。
然後進了看守所的門。
律師早就等在門口了,看到扁梔過來,高興的不得了。
好話說了一籮筐。
“扁梔小姐,你真的是個好人,也就你這樣人美心善的人,才會依舊顧念同門情誼,在這個時候,還願意來看他。”
“他這幾天,不吃不喝,自殺之後,失血嚴重,輸血好幾回了,你進去之後,可好好勸勸他,人生路茫茫,即便要接受法律製裁,可日後,接受了改造,也還會有重新開始的日子,所以啊,您也千萬幫我勸勸他。”0
“他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心理學大師的模樣啊,扁梔小姐,你今天就算過來做好事的,千萬幫我跟他說,一定要珍惜生命啊。”
走進鐵柵欄之前,律師似乎聽見扁梔迴應了他一句。
當時,律師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扁梔也沒再說。
而是踏步,進入了看守所。
她在指定的位置坐下,不多一會兒,路遙從裡面出來。
律師非常殷切,笑眯眯的說:“路遙,你要見的人,來了,來,你們兩好好說說,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
路遙盯著扁梔的臉,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扁梔眸光淺,視線從路遙的臉上落到他的手腕上。
輕描淡寫的問,“聽說,你自殺了?”
路遙以為扁梔在意,擺起臉,“嗯”了聲。
扁梔點頭。
律師也滿意如今的談話進度。
結果。
下一秒、
“哦,”扁梔:“我還以為,我來能看到一句屍體呢,可惜了呢。”
律師臉色僵住。
路遙也呆滯。
扁梔卻很平靜,“原本,隻想告你一個綁架,後來想想,估計絕望的不夠徹底,所以沒死成,所以,之前中醫院的貪汙,我也會一併叫律師方起訴。”
這下輪到律師呆滯,他反應過來後,連忙問路遙,“什麼貪汙!”
路遙臉色大變。
扁梔笑笑,十分好心的轉頭,對律師道:“您不知道嗎?他貪汙了我們中醫院許多錢,這些錢,估計能讓他牢底坐穿了,你剛剛不是跟我說,以後他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嗎?”
扁梔笑著,偏頭似乎在思考,然後又十分無辜的對律師說:“加上這些的話,他下半輩子,還能出的來麼?如果不能的話,我回家去想想,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路遙聞言,眼神頓時失望又凶惡起來。
“你,當真,要這麼絕情?!”
扁梔十分無所謂的坐在椅子上。
沒什麼興致應對路遙,她滿腦子都是今晚看到的扁妖妖的樣子。
耳邊聽著路遙的質問,她覺得好笑。
扁妖妖那麼好的一個人,居然要受此苦難,那麼,害過她的人,圖謀過她東西的人,憑什麼好好的活著?
就該!
一個個的!
身不如死!
才對得起天地正義!
於是,抬眸對上路遙的眼神時,扁梔淡淡的說:“你手裡一直有王珍謀害我母親的證據,你一直沒拿出來,一直用那些作為威脅我的手段,今天叫我來,是以此為底氣,要挾我對吧?”
被說中心事的路遙瞳孔一縮。
可又很快得意的舒張開來,可,還不等張口,就聽見扁梔淡淡的落了句,
“可是,怎麼辦呢?”
“她沒死。”
“你手裡的那些,沒用了。”
路遙呆住。
“不可能,你,你騙我,師父,師父不可能沒死,你一定在炸我對不對!”
“你一向愛騙人,你一定在騙我對不對!”
路遙忽然情緒激動起來,抓著鐵欄要跟扁梔求證。
扁梔始終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她用一種極其淡漠的眼神看著路遙。
然後,在警察要上來控製住他,把人拖走時。
扁梔再一次開了口,“你說,若我母親見到你如今這個醜態,會不會想著,當初,要是從來沒有收留過你就好了。”
這話,叫執狂的路遙安靜下來。
扁梔天真無辜的笑了一聲,一字一句的補充,“她,一定,是很後悔的。”
“所以,你不配再喊她師傅。”
“路遙,即刻起,你不再是扁氏弟子。”
對面的路遙仿若在這一刻被審判,他雙膝癱軟,“啪!”的一聲,絕望的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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