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能太親近的,越親近,越容易心亂。
從前,她也週歲淮的狂躁症開藥方,幾個劑量下去,就會有成效,可如今在一起了……
她給週歲淮的治療進度,卻越發緩慢了,她甚至都覺得,她給週歲淮開的藥方,對他的病症,沒有絲毫作用了。
醫者不自醫,也醫不了身邊的人,這句話,是有點道理在身上的。
扁梔匆匆進門,直接拿起桌面上的礦泉水,“您找我什麼事?”
扁梔開門見山。
“怎麼,你親爹找你,還得有事才能約你啊?”林決不滿道。
扁梔又喝了口水,然後垂眸手機。
前幾日,之前的秦教授說國外有一箇中醫傳人非常厲害,或許對週歲淮的病症會有研究,她發了郵件過去,可許久都沒有回信。
扁梔又打開郵箱,裡面還是空空如也。
她有些失望,再抬眸時,林決跟王珍盯著自己,像是在等什麼問題的答案。
“有事?”扁梔問。
“你,你是要氣死我是吧,感情我剛剛扯了半天,你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林決火大道。
扁梔放下手裡的水,“您再說一遍。”
林決:“……”
“我是說!”林決不滿的加重了語調,“你,給我,回家,住!”
扁梔不解的著林決,“理由。”
林決又開始長篇大論的重複了一遍,扁梔繼續低頭,手機裡的醫療資訊。
等到林決說到一半,才發現扁梔似乎沒有在聽。
“扁梔!你現在是什麼態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見了,”扁梔抬頭,淡淡對上林決的視線,“讓我回家住。”
林決氣頓了一下,“對,立刻!馬上!”
“扁氏公館就是我的家,”扁梔了眼時間,快到診時間了,“我一直是住在家裡的。”
這話說的……
還挺美毛病的。
林決頓時氣弱幾分,王珍坐在一邊,林決前頭被路遙拿捏,後頭又被扁梔拿捏,這林大總裁,如今真是老了,也不過如此了。
“還有事麼?”扁梔將手機揣回兜裡,“沒事的話,我去上班了。”
“有事,”坐在一邊的王珍都不過去了,提點著林決,“你爸,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希望你住回家,這樣,真有個什麼事情,也好照著點,
你你把外面的病人照的那麼好,總不能讓你爸在家裡因為身體不好煩心吧。”
扁梔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
她了林決的面色,“你哪裡不舒服?”
林決翻了個白眼,起了範,“我渾身都不舒服,養女兒沒用啊,别人養女兒都是貼心小棉襖,我養女兒,漏風大襖子,你爹我不舒服,你是從來不管,行,那就讓我這麼病著吧,你不是有事麼,那你趕緊走吧。”
林決煩躁的環胸,一邊說你走吧,一邊餘光往扁梔那邊掃。
“手。”扁梔著林決。
林決:“嗯?”
“給你把個脈。”
林決伸出手,扁梔沉眸幾秒,“另外一隻。”
幾分鐘後。
扁梔的臉色淡淡沉下去,一旁的王珍著頓時緊張起來,連忙扯回了扁梔的手,“你爸爸就是有點頭疼,其餘的沒什麼的。”
扁梔頓了頓,了眼王珍後,才向林決,“我知道,這幾日我回家住。”
林決呆滯幾秒。
“啊?”
這麼容易的麼。
他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的。
等到扁梔走出去好久,林決才向身側的王珍,“你說梔梔這醫術是不是退步了,我什麼毛病都沒有啊,她不出來?剛剛那一臉凝重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啊,”王珍神色一頓,眼眸低垂,喝了口咖啡,“現在的中醫,能出什麼病來?都是瞎扯的,我剛剛為了讓她好下台,不是直接說了麼,你頭疼,她估計就當真以為你頭疼吧。”
“就把脈那幾秒鐘,你以為真的能出什麼來,故作玄虛罷了。”
在扁梔沒有提林決把脈之前,王珍是當真這麼認為的,中醫嘛,都是騙錢的,一大推亂七八糟的藥開出來,能好,都屬於瞎貓碰到死耗子。
可,剛剛扁梔林決的神色……
王珍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由得狠狠一抖。-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