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是找不到當年的人了,卻不想,這人居然就在扁梔身邊。
“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在扁梔身邊,”張垚笑著看了眼當年他匕首刺入週歲淮大腿根部的位置,“恢複不錯,我還以為,你不是瘸了就是死了呢,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站在我面前。”
週歲淮冷笑,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扁氏公館。
“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話問出口的第一時間,週歲淮便從張垚的面部表情中得到答案,“你見過她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週歲淮口吻低冷,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他盯著張垚的眼神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野狼。
“我?”
張垚笑出聲來,“你說我想做……”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週歲淮便猛的上前一步,在張垚始料未及中直接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中。
週歲淮的力道很大,眼底猩紅執狂。
他像是完全不需要張垚的回答,在週歲淮的意識內,張垚的存在本身就是罪無可赦。
張垚臉色漲的通紅,大腦缺氧,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前漆黑,渾身血液停滯,瀕死感強烈。
張垚怕了。
他手腳在半空中胡亂的抓著虛無的空氣,嘴裡支支吾吾的想說點什麼,原本通紅的臉色此刻變得慘白。
在這一刻。
張垚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叫週歲淮的男人,身上湧現出現的暴戾比當年更甚。
他手上的力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減反增,張垚翻了個白眼,在他以為今天要死週歲淮手裡時。
忽然。
脖頸上的手送了力道。
張垚睜開了眼,看到了站在週歲淮身側的扁梔。
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用纖細的手覆蓋在週歲淮的手背處,輕輕對他搖了搖頭,週歲淮眼底的猩紅便如潮水褪去,理智緩慢迴歸。
“為什麼不讓我弄死他?”
週歲淮再開口時,語調裡帶著機械的懵懂,眼底茫然似孩童,跟剛剛要弄死他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他死不足惜,可,不值得你去為他償命。”
“法治社會,”扁梔看著週歲淮,說的真誠,“咱要守法。”
“鬆手,嗯?”
週歲淮像是聽懂了,他看了眼張垚,又看了眼扁梔。
似乎是認可了扁梔的話,他微微鬆開手,張垚就從他手掌間掉落地面。
張垚如喪家犬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氣,他鬆泛著脖頸,試圖緩解脖頸處的不適感。
這個週歲淮!
比當年還像個瘋子!
張垚最終被扁梔叫過來的安保人員丟出了扁氏中醫院。
扁梔站在樹下,看著週歲淮,輕聲問,“好些了麼?”
週歲淮意外的沒有迴應。
扁梔一開始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於是,抬手,想摸一摸他的發。
往日裡,她隻要抬手,他便會主動低頭。
這一次,他沒有。
週歲淮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扁梔的手。
臉上帶著倔強的賭氣受傷神色。
“外頭風大,進去屋子裡休息會吧?”扁梔也沒計較,隻以為,他在情緒暴戾時,不願意跟别人觸碰。
說完這話後。
扁梔便轉身往家裡方向走。
走了幾步。
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
扁梔轉頭看向週歲淮,兩人安靜的對視片刻後,扁梔輕聲問,“你,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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