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路遙的反應,則更叫兩人心碎。
隻見路遙一聲怒吼,他徑直轉頭,狠狠怒瞪自己的父母,“你們知道什麼?!”
“師妹跟我更親近!週歲淮算個什麼東西!”
“他不過是比我早一些時候,來到師妹身邊,不過半年而已,憑藉我們十幾年的感情,我能追得回來!”
路遙陰鷙的眯起眼睛,身上力量積蓄,像一隻發狂的野狼。
“扁妖妖當初是屬意週歲淮,可哪又怎麼樣?小師妹不是一樣嫁給别人?既然可以是别人,為什麼就不能是我,當初我就是太顧及師傅遺願,才遲遲沒有動作,讓師妹受了三年的苦,如今,誰來都沒用!”
路遙的鼻息間發出粗重喘息,在深夜裡顯得突兀又粗暴。
他捏緊拳頭,一遍遍重複,“誰來都沒用!”
“誰來都沒用!”
路遙父母被眼前的一幕徹底嚇蒙,瑟瑟地站在門口位置。
而這邊的車上,週歲淮開車,扁梔垂頭看新聞。
她打了歐墨淵的新聞越演越烈,如今已經從單純的八卦,變成社會性新聞了。
很多人到扁氏官網去抵製她。
扁梔沒什麼心思去理會,也單純當作八卦掃了一眼。
週歲淮偏頭看了好幾眼扁梔,她都沒有發現。
也不知道該慶幸這姑娘對自己太放心,還是困擾自己太沒存在感。
在快到扁梔家時,週歲淮淡淡提了一嘴,“小乖,你有沒有覺得,這次路師兄回來,性情似乎跟以往變了許多?”
扁梔放下手機,“嗯,是有一些。”
準確地說,是比以前更鋒利了,有些地方,也奇怪許多。
具體她說不上來,但是,她不是很喜歡他如今身上給人釋放的壓迫感。
一個好的醫生,應該時刻保持身上冷靜平和情緒,才能顯得自己專業。
但是路遙身上,總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攻擊力,這種攻擊力有一種很強的,唯我獨尊的強迫感,會讓人覺得有些不適。
“嗯,”週歲淮看了眼扁梔,“那,自己注意點?”
扁梔不解看向週歲淮,反問,“注意什麼?”
週歲淮沒立刻回答,將車子停在了林家院子裡,兩人沉默對視。
扁梔一下子就明白了週歲淮的言下之意,“你擔心,他身上的淩厲氣息,會控製不住傷到我?”
說出這句話時,扁梔便知道自己前頭的想法沒錯。
路遙確實跟之前有些不同,連週歲淮都察覺到了。
“沒事的,”扁梔對路遙有根深蒂固的信任,“他不會傷害我,再說,或許那是心理師慣有臨駕感,隻是我們不習慣而已。”
週歲淮點頭,本質上,三人太瞭解彼此了。
路遙拿捏週歲淮不會願意將世間醜陋開誠佈公的坦然在扁梔面前。
而扁梔信任路遙不會傷害自己。
週歲淮則明白,在多年感情面前,扁梔的情感會勝過理智。
所以,多說無益,週歲淮笑了笑,妥協,“嗯,或許是我多心了,但是,如果,我是做一種假設,日後你要是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告訴我,行嗎?”
“别讓我擔心。”
週歲淮說這話是有道理的,路遙在院子裡時,引導性太明確,雖然他不是醫學專業,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催眠一個人,並且催眠的是扁梔這樣,有過硬醫學水準的人。
隻能說明,路遙在心理學專業領域上的建樹確實非同凡響。
週歲淮送走扁梔後,掏出電話,冷聲吩咐手下,“調取路遙近幾年的所有醫療方面資料,要事無钜細。”
電話那頭的資訊來的很快。
而最近一則,便是路遙今日一早在電視節目上的令人歎爲觀止的心理引導。
週歲淮眯起眼睛,給節目導演去了個電話。
電話裡,導演心有餘悸,摸著胸口,“路遙確實有些本領,歲淮你是知道我的,我心理壓力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吃藥時間也久,可那天在現場,距離台前那樣遠的距離,我都能感受到,路遙言語間的召喚,有那麼一霎那,我真的晃神了,現在想來,如果當下,他下達什麼指令,我估計會想也不想的去執行,這種能力,太嚇人了。”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巫術了,這種東西用的好了,造福於民,用壞了,那後果,我不敢想,”導演說了一通,問週歲淮,“哎——你怎麼忽然對這麼感興趣?”
“哦,你的病?”導演遲疑片刻,“不是好了麼?如今,有差錯,要找路大師看看?”
週歲淮眸光沉沉,話語間客套,“隨口問問,好奇罷了,先這樣,改天聊。”
放下電話後,週歲淮嘴角間僅存的笑意蕩然無存。
路遙,果然如他想的那般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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