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空間裡,週歲淮的聲音綿軟像是最溫和的催眠曲。
“說了,都能實現麼?”
扁梔闔上眼睛的頻率越來越遲緩,儲存微薄理智,“嗯,你說說看啊。”
最終,在扁梔被周公徹底扯進夢裡時,她隱隱聽見週歲淮說:“這個願望,我從十歲開始許,年複一年。”
扁梔想繼續聽清楚後面的話時,意識已經徹底不允許了。
週歲淮看著扁梔的睡顏,低低的笑了聲,“小沒良心的,都不聽完,就睡了啊。”
“我想說——”
在窗外涼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中,週歲淮吊兒郎當的笑了笑。
想抬手蹭一蹭扁梔白瓷的臉頰肌膚,手卻又在伸出去的半道上停住。
他無奈的歎氣,將手蜷縮成拳頭,緩慢的從空中遞了回去。
“我的願望,小乖,隻有你能實現。”
把檯燈的亮度調小一些後,週歲淮重新坐回地墊上看監控。
在注意力都放回上頭時,他的面容無聲肅冷下去,像是今晚壓抑的暴戾情緒在這靜謐的夜裡無聲爆發。
獵豹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來,他帶著一股子的冷厲跟決心,勢必要在短時間內把幕後的人揪出來!
週歲淮全神貫注時。
忽的。
桌面上的手機亮起來,而後便是手機的響鈴聲打破了屋內寂靜。
是扁梔的手機響了。
週歲淮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而此刻是淩晨一點。
他迅速掐斷,並且將手機的靜音打開。
在他完成這些,剛要將手機放回桌面時,手機再度瘋狂震動。
不是剛剛的那個陌生號碼,這次換了一個。
週歲淮想起今晚的意外,眸色瞬間沉冷,他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扁梔。
輕輕起身後,拉開了陽台落地窗的門,走到了陽台處,他才點下了接聽鍵。
“喂,扁梔,我是歐墨淵!”
“我剛剛聽說了今晚的意外,你沒事吧?”
“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
歐墨淵的音調顯得很焦躁,在寂冷的冬夜裡,顯得無禮又莽撞。
“扁梔?”歐墨淵又喊了一聲。
週歲淮眸色冰冷,垂眼時看到了此刻在院子裡站著的歐墨淵。
“歐總,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電話那頭焦躁的人頓時安靜,隻能聽見粗喘的呼吸聲。
週歲淮居高臨下,藉助院子裡的夜燈,能看的清歐墨淵臉上不可置信的驚愕。
歐墨淵若有所感的抬起頭。
一下子視線就跟週歲淮直直撞上。
“週歲淮!為什麼會在扁梔家裡?”歐墨淵瞪大了眼睛,眼神裡迸發憤怒。
他高聲質問,“這個點了,她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週歲淮!你對她做了什麼!”
週歲淮清淡的看著樓下震怒的歐墨淵,冷冷提醒,“歐總,你跟扁梔已經離婚了。”
“她往後要做什麼,跟誰在一起,與你無關。”
“她現在已經睡下了,我警告你,儘快離開,别吵她睡夢。”
歐墨淵情緒複雜的盯著陽台上的週歲淮。
在暴怒前,他忽然察覺到週歲淮身上穿著的是晚宴上的那套西裝,整整齊齊,工工整整。
歐墨淵心口一鬆,一秒斷定,扁梔跟週歲淮之間還來不及發生什麼。
即將爆發的怒火在這一發現後,像是被澆上了一桶涼水。
他的理智漸漸清晰起來,可胸口依舊沉悶,“這個點了,你為什麼還在林家,不管我是不是跟扁梔已經離婚,你深夜在一個女人家裡,週歲淮,你覺得合適嗎?”
“你還是大明星,你覺得,你在林家的照片要是被拍了放到網上,對扁梔會不會有影響,你可别忘記了,你身後還有一堆的腦殘粉,她們可不會希望,你夜宿别的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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